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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方星河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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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方星河浪潮 (第2/3页)

 “李先生,您觉得韩文是一门非常清晰、简洁、流畅的语言,我同样不敢苟同。

    在赴韩之前,我花了一些时间来学习和体会韩文。

    公允的讲,韩文作为一门纯粹的音素文字,其系统性设计非常科学,逻辑清晰,具备极高的易学性。

    比如字母形态与发音器官动作对应(如“”模拟舌尖抵上齿龈发/n/音),简单易懂,然后掌握基本字母(24个)即可拼写所有韩语词汇,使得韩国的识字率高达98%,远远强于此刻的中国。”

    方星河一边讲,一边舌抵上齿,发出一个标准的“”音。

    引发全场一片惊叹。

    《朝鲜日报》的记者浑身一震,感慨万千——妈的,他真懂,他真学了,他真变态!

    幸好不是我上去对线,这家伙浑身都是才华,真他妈可怕!

    媒体们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感想,就觉得方星河简直是个牲口,从他嘴里说出的任何话,全都有根据、有缘由、有知见,而不是信口雌黄。

    会场里因此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支楞着耳朵,仔细倾听方星河的阐述。

    如此重视,不是因为他的成就,完全是因为他的学识。

    方星河继续侃侃而言。

    “但是与此同时,所有音素文字的缺陷,韩文都有。

    比如同音异义词的天然局限,相当一部分词汇必须通过上下文来消歧。

    所以尽管你们已经在法律上完全废除了汉字的使用,但是仍然必须混合使用汉字词,来进行精确表达。

    例子不需要我来提供,满大街都是。

    其次,在历史与学术表达的局限性方面,韩文在整个世界上都排名前列。

    高阶学术、法律文本必需借助汉字词来提升精确性,对吧?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既得利益阶层对普通民众进行的教育隔离,韩国的普通百姓,完全没有能力培养孩子的汉语书写能力,导致寒门学子根本不可能进入法律、学术、金融等高收入高地位行业,极具加重了韩国社会的阶层固化。

    这真的很可悲。

    再次,纯韩文书写削弱了与古典文献的联接性。

    贵国的普通青年读不了史书,建立不了史观,历史文化的断层风险正在急剧升高,前几天我在日本,还看到一篇疾呼此事的文章,这也让我对贵国的文化混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诸君,我现在仅从交流的角度出发,提出一个见解,仅供各位思考——

    语言和文字不只是用来满足日常交流的工具,往上一层,它是文化的核心,再再拔高,它是民族精神的基点。

    如果感觉‘民族精神’这个词不易理解,那么可以简单试想一下——有两个3岁的孩子,他们在同样的外部变量中成长到18岁。

    其中一个学习并使用复杂的语言系统去理解世界。

    另外一个,使用简单的拼音去理解世界。

    如此塑造出来的思维能力,差距会有多大?

    而这甚至不是重点,真正导致精神内核截然不同的要素是——使用中文的孩子,不用刻意去学,在生活中就能潜移默化的与文明源头共鸣。

    我们完全可以假设,在18岁,甚至是30岁之前,这种共鸣没有任何意义。

    但在人到中年的某个瞬间,他很可能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根在哪里,血脉由来,魂归于何处,进而懂得了‘终不似少年游’和‘悠悠苍天何薄于我’,最终成为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民族分母。

    这不叫开悟,一点也不玄妙,这就是非常正常的文明传承的厚积薄发,哲学意义上的自我定位和文化觉醒。

    然而对于贵国百姓而言,他们永远不具备这样的机会,也没有文化觉醒的可能。

    李先生,我相信您能够完全理解‘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的怅然寂寥,但是贵国的青少年,还能够体会到金万重先生《九云梦》里佛儒相合的厚重吗?

    你们的那些民族经典,从此往后,是不是只有财阀的后代才配赏析解读?

    其实在华夏的清朝时期,当贵国坚持使用中文,坚定认为自己是明朝的延续,自居小中华的时候,韩国人的自我认同感很强,民族韧性极高。

    自打废除了汉字,韩国就崩塌了一角——民族史观永远断裂,神话和式史观开始大行其道。

    年轻人读不懂自家历史,也感受不到潜移默化的文明渲染,自然只能接受西化。

    代价是,民族共识越来越假,民族根性越来越偏。

    那本完全就是幻想的《大朝鲜帝国史》,居然被改编为历史教科书《国民教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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