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汤暖情凉 (第2/3页)
    她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得厉害。
    “若我……不肯杀他,您会杀了我吗?”
    静善紧紧握住乌木杖,一双灰白的眼眸慢慢抬高,饱经风霜的脸上,不见半分温情。
    “会。”她答得毫不犹豫。
    “谁挡我的路,谁就得死。包括你,薛平安。”
    -
    走出桑柳院时,雪下得更大了。
    薛绥站在阶下,仰望立春后仍然绵密的飞雪,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她的身份,她的仇恨,她的情爱,都像是一场无人喝彩的大戏,全是荒唐。
    幸福明明近在咫尺,让她觉得即将唾手可得了,又即将碎成泡影……
    “姑娘。”锦书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您没事吧?”
    薛绥摇了摇头,“我不想坐车,想去河堤走一走。”
    “姑娘,风雪大了……”
    “无妨。”
    锦书无奈应声,只得让小昭去牵马,自己则撑着伞,跟在薛绥身后。
    刚走到巷口,就见天枢站在旧牌坊下。
    雪落在他的白袍上,像落了一层霜。
    他看着薛绥,眼神复杂。
    薛绥停下脚步,与他隔着几步站立着。
    “情丝蛊一事,想必师兄早已知情?”
    天枢沉默片刻,语气淡淡:“是。”
    薛绥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轻,却裹着说不出的悲凉,“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般。名为诏使,实为棋子。”
    天枢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涩然,“这些日子,我翻遍医书,四处寻访,甚至亲赴苗疆,便是为了寻找解蛊之法……只可惜,至今徒劳无功。平安,你再给我些时日……”
    薛绥闭了闭眼,没有看他。
    “师兄不必费心,都是命。”
    天枢上前两步,手臂微微抬高,最终垂下。
    “那时,我们都没有料到,你会对李肇情根深种……”他喉头发紧,蜷起的指尖在风中微颤。
    “大师父这么做……有她的苦衷。平安,师父终究是疼你的,你莫要恨她。”
    “我不恨。”薛绥道:“师父养了我十年,教会我求生的本领。若不是师父,我早就死在了十年前的乱葬岗里,我这条性命,是师父给的,本该还给她。”
    天枢眼底情绪翻涌,喉间堵得发慌。
    最终只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可以。”
    薛绥婉拒,转身继续往前走。
    天枢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指尖蜷了又松开,终究还是没再追上去……
    -
    回到宜园时,已经是深夜。薛绥刚走进院子,就看见李肇在院子里逗狗。
    黑十八兴奋地围着他转,尾巴摇得飞快,一人一狗玩得很是欢乐,身上沾着雪,显然是等了很久。
    “可算是回来了。”李肇走上前,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雪,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冷?”
    他解开大氅,不由分说将她裹住。
    “跟你说多少次了?天冷出门要多穿些,你总不听。”
    薛绥看着他,眼眶幽幽一红。
    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能告诉李肇师父说的那些话,也不能告诉他情丝蛊的真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忽然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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