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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太子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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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太子嗔 (第3/3页)

孤这几日总睡不安稳,夜夜被梦魇缠身,听闻你有金针渡穴之术,不如替孤扎上两针?”

    “殿下应召太医诊治,贫尼医术粗陋……”

    声音未落,李肇便转过身来,恰好碰到他的伤处。

    她触电般缩手,却被他扣住十指。

    “怕什么?不是喜欢看么?你为孤针灸安神,孤便让你看个够如何?”

    薛绥与他对视片刻,弯腰将经卷挪开,从抽屉下方取出银针,搬个凳子坐在禅榻边上。

    “躺好。”

    施针推拿都是她的拿手本事。

    在庵中闲暇时,她常为慧明师太针灸推拿,也会为自己疏解筋骨。

    她只当眼前是寻常病人。

    至于李桓,反正跟他的梁子已经都结下了,李肇不想他好过,她也懒得管、不在意。

    李桓心情如何,更不在她考虑之内。

    她夹住银针,从火中缓缓撩过……

    李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仿佛在等待猎物落入陷阱,瞳仁生光。

    薛绥指尖微顿:“要开始了。”

    “嗯。”李肇声线闷闷的,像个讨糖吃的孩童。

    她专注地刺入穴位,都是安神定惊的脉络。指腹按压,力道轻重,拿捏得恰到好处。

    提针捻转时,禅衣的袖口忽地撩起,褪至肘弯,露出腕上的旧疤。

    李肇眸光一暗,忽然屈指轻触,轻吻那道伤痕。

    “疼么?”

    薛绥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针袋差点自膝头滑落。

    在那些刀剑加身的年月,鲜少有人问她,那些伤疤疼不疼。

    “早不疼了。”她偏头躲开他气息,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孤疼——”他掌心贴住她心口,隔着单薄衣料感受剧烈心跳,喉结剧烈滚动。

    “心疼孤的平安,小小年纪便受这许多苦楚……”

    窗外风雪呼啸,隔绝了外头的人语。

    整座庵堂,似乎都陷入了寂静。

    李肇起初还强撑着说些浑话,慢慢的,眼睛眯成细线,长睫在烛光下微微颤动几下,呼吸渐次绵长均匀,竟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薛绥停住手,凝视着他。

    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阴影。

    难掩疲惫。

    这些日子他定是没睡好。

    薛绥暗叹一声,轻轻拉过被角,盖在他的身上,正要起身离去,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

    李肇没有睁眼,却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薛平安,你敢——”

    呢喃一般。

    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缓缓将人拉近,手臂牢牢箍着腰身,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薛绥挣了挣,没挣脱,索性坐下看他,感受那跳动的脉搏……

    禅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交迭的影子投在墙上,却照不亮这红尘中的爱恨痴缠。

    禅房外,李桓立在廊下,雪花落在肩头,又悄无声息地融化。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

    薛月沉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抚上腹部,目光复杂。

    “王爷,天寒地冻的,不如去客堂里暖暖身子……”

    李桓没有侧目看她,声音温和,却半步未动。

    “翡翠,还不快扶王妃去客堂里歇着。”

    薛月沉欲言又止,恰在此时,房门“吱呀”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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