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一... (第2/3页)
到,他又该怀疑了――”
其实我非常清楚,老朱布这个局,目的绝对不是用来对付我。只要他的精神没出问题,就应该明白,他目前只是一个县级领导,跟我作对不但捞不到任何直接利益,而且有可能让他死得很难看,而且,在这种问题上,他也根本奈何不了我。朱高志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活色生香的美妙艳局来讨好一把市委书记,拉近我跟他的距离,融洽关系,进而赢得支持――特别是在他已经获得副市长提名、马上就要进入市级领导序列之际,我的支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当然,后面这些目标有点高,跟如此小成本的投入不成比例,但是我想老朱应该是信奉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这个道理的――只要我尝过他投过来的第一次美食,那么就会有很自然的第二次、第三次发生,直到我自觉跨入他的战壕,跟他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
老朱看着我,依然带着那种天真无邪的微笑,眸子里非常坦白。他想表达给我的意思写在眼睛里,尽管有点复杂,但是我能读懂: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高贵的统治者们应该站在一起,让强者恒强。在我们的统治范围内,我们可以占据所有的高点,享用所有的资源,操纵所有的结果――包括政治法律以及道德。
我想他是对的。政治法律可以先不谈,光说道德这个武器吧:比如现在这个场景,足够暧昧,但是不可明言的林林总总下,不道德的那个人,不会是布局作法的县委书记,不会是分香卖履的团委书记,不会是甘戴绿帽的财政局长,当然更不会是清白光鲜的市委书记,而是那位不知好歹胡乱放炮的县长大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与他共舞,他注定会死于孤独。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有一首摇滚曾经这么唱过。
我不清楚王玉兵同志有没有听过那首摇滚,但是看他的神态,此刻理应产生了强烈的孤独感,他把这种可耻的情绪明白无误地写在脸上,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里发呆。看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人们,他的神色突然有点恍惚。
“怎么样,玉兵同志?”我笑着说了一句,“你不会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事情,也怀疑上我了吧?”我说,“动不动就怀疑一切,不是科学的态度。”
听见老朱愉快的笑声了。“就是,这位同志一贯如此,太难相处,大家都反应没法跟他共事啊。”他应和着我说,“如今都讲究个领导艺术,我看啊,别说什么艺术,他连做人都不会!”
是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大炮同志都应该是孤独的。我没打算跟这位孤独的同志为伍,因为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耻的人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人必须道歉。他现在需要的,首先就是为自己不适当的言论而道歉。
王玉兵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我以为这台大炮要向我轰响,但是没有,他看了我很久。“对不起,沈书记。”他选择了道歉,声音非常凄凉,我想那是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末路。“我错了,对不起。”他又说。
不,不是凄凉,是绝望,我肯定。因为这样的味道我曾经非常熟悉――就是那种末路狂奔,无处可依的感觉。
王县长在孤注一掷的搏命赌局上,突然收到了足以让他绝望的信息:午夜时分,香艳的女人,暴露的装束,可疑的气氛,古怪的表情,销魂窝,温柔乡,英雄冢,市委书记的含糊态度,政治对手的落井下石。诸如此类,足以让一个人雄心尽丧――原来自己追求的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都是伪装,一切都是幻想。
“很晚了,我先走了。”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径直就往楼梯转角处走,也不等我回他的招呼,表现得非常唐突。
在场诸位领导面面相觑。
“站住!”我毫不客气地说,“王玉兵,这么说走就走,有基本的礼貌吗?你脑子里有上级的概念吗?”
王玉兵身子停下了,但是没有回头。
“你不说要上街搞个调查吗?不是说还有情况反应吗?”我又说,“怎么?不敢提了?”
县长大人冷笑了一声。“是的,没必要,我已经知道结果了。”他说,“都是我在造谣生事――”
“哼哼。”我也冷笑,我觉得这家伙还真他妈象块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那么你们的选举提名呢?是不是也得按照市委精神,重新搞一个啊?”
这句话一出口,座上领导们顿时耸然动容。
应该说王玉兵今晚跑到我这闹场的目的非常明显,绝不是为了纠缠什么首长楼一支花的乱七八糟,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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