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普罗米修斯 (第3/3页)
爆发病害了,平时和蔼可亲的赫斯提亚部很可能就会把病害作物带到诸如法兰西和威尼斯等敌对国家,让他们也遭受灾荒。
如果有些殖民地的人才发觉了东罗马帝国的商业陷阱,想要改革图强,触犯到东罗马帝国的商贸利益,平时一心搜集商业信息的赫尔墨斯部也会派出刺客,警告不改,那就等死吧。
战争永远是最后的选择,在很多时候,杀掉一两个人就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至于普罗米修斯部,他们倒是很少接触刺杀投毒之类的事情,这个时候,大部分国家都对技术没什么特殊保护,只要想搜寻,基本上都能得到。
绝大部分情况下,连偷窃都不需要,花钱购买就已经足够了。
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普罗米修斯才会采取绑架和谋杀的方式来获取先进技术。
“这是你抓来的技术人才?”
本泽尔问道,冲金发年轻人努了努嘴。
“是啊,不过不算绑架,他自己跟着要来的。”
拉扎尔耸耸肩。
“这孩子是个萨克森织布工,一直研究他的脚踏式纺织机,但老实说,我不太看好,有些笨重。”
“找了一圈也没什么其他发现,我就提出想购买他的设计,但他拒绝了,理由是我们看了图也造不出来。”
拉扎尔失笑地摇摇头。
“结果,我们走到一半,他又反悔了,还逃跑了几次,被我抓了回来。”
“临走时,我可是给了他的赌鬼父亲很多钱,他父亲说我们把他抓去当奴隶都没问题。”
“日耳曼蛮子是这样的。”
本泽尔笑了笑。
“说起来,我前一次的任务也跟技术有些关系,英格兰人似乎改进了一下印刷机,有个商人开始用印刷机印刷广告,我感觉这对商业贸易很有价值,最后也是联系了你们的人。”
“你之前在英格兰?”
拉扎尔擦擦嘴巴,抽出一根烟,在蜡烛上点燃。
“那可真是遥远。”
“没,在勃艮第,之前跟着火枪教官一起去的,主要考察尼德兰羊毛市场,看看我们能不能从中牟利。”
本泽尔摇摇头。
“我还在路上听到了一些事情,应该挺重要,不过也并非什么隐秘,这会儿估计都传开了。”
“哦?什么事情?”
拉扎尔问道。
“洛林公爵尼古拉死了。”
本泽尔说道。
“这算什么,没什么价值。”
拉扎尔摇摇头,吐出一口烟雾。
“不,你知道尼古拉此前在跟谁谈婚论嫁吗?”
本泽尔神秘地问。
“谁?”
拉扎尔随口问道。
“勃艮第的玛丽!”
本泽尔缓缓说道。
“就是勃艮第公爵查理的独生女!勃艮第和尼德兰的继承人!”
“一个注定富有的贵族少女,然后呢?”
拉扎尔看向本泽尔。
“然后?查理公爵本想跟洛林联姻,打通两片领地之间的道路,改变困窘的局面,现在尼古拉死了,计划失败咯。”
本泽尔嘿嘿笑着。
“查理公爵似乎一直想建立勃艮第王国,自任国王,把法兰西排除在外,但在法理上,他不能这么干。”
“我听说,查理准备和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联姻,将玛丽嫁给腓特烈大公的长子马克西米利安。”
“条件就是,腓特烈大公得封他为勃艮第国王。”
“真的吗,真厉害。”
拉扎尔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他们说得果然没错,你们普罗米修斯部的职员全是一群冷漠之人,太过理智,反而会丧失人生的乐趣。”
本泽尔一脸嫌弃地看着拉扎尔。
“你看看我们赫尔墨斯部的,走到哪里都能迅速融入当地,还有不少人可以成为富商贵族的座上宾!”
“好吧,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拉扎尔吃饱喝足,熄灭香烟,站起身,准备离开。
“先去迦太基面见皇帝,交接任务,然后休息一会儿,再去赶下一个任务。”
本泽尔的饭菜也到了,饥饿多时的他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我下一个任务好像还得和几个农业部官员结伴同行,去新罗马,考察可可豆,争取实现人工培育。”
“那群土著竟然把可可豆当钱来用,真奇怪。”
本泽尔含糊不清地说。
“要是我们能够批量种植可可豆,那就等于种金子了……呵呵。”
“你呢?下一次任务估计去哪里?”
本泽尔抬起头,看向拉扎尔。
拉扎尔没有说话。
“喂!我们又不是阿瑞斯部和波塞冬部的,有什么不能说?”
本泽尔抱怨道。
“商业和技术分不开的,平时也就我们两部合作最多了。”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还会不会继续干。”
拉扎尔叹了口气。
“我年纪不小了,不想出远门了,如果近处还好,要是让我坐船去殖民地,那就不干了。”
拉扎尔说道。
“上次交接时,陛下说,东帝国的技术其实已经在地中海世界位居前列了,要是想继续获得已经发展成熟的先进技术,还得去东方。”
“我听说,有个普罗米修斯甚至得跟随阿拉伯商船远渡东瀛,偷取茶籽和种茶技术,如果换做我,绝对不干。”
“但是钱很多。”
本泽尔说道。
“越是艰难的任务,陛下发的赏金就越多。”
“那也得有命花才是,反正我不想去。”
拉扎尔不置可否地说,走上前,将金发年轻人拍醒。
“喂,起来!准备走了!”
年轻人缓缓苏醒,惊诧地看着拉扎尔。
“我们去哪里?”
“迦太基。”
拉扎尔说着,把他拽起来。
“不要再起逃跑的念头,我盯着你呢!”
“我发誓我不会的,先生!”
金发年轻人连忙点头。
两人推门离开,走进人海。
过了一会儿,本泽尔也吃完了饭,向酒馆主告辞离去,酒馆空荡荡的,酒馆主依旧擦拭着脏兮兮的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