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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獬豸玄牢、祸事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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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獬豸玄牢、祸事临门 (第3/3页)

下:“大雨之际,哪会有彩蝶纷飞?!”

    言罢了,明喆便就又召来一人,是个黑面大汉,正是修明门下弟子:“劳昆小友以机傀探路。”

    黑面大汉作揖应过,长袖里头即就冒出灵光,继而数只体型修长的狼型机傀便就身披兽皮箭跃而出。

    只不过约么过了一炷香工夫,昆姓大汉手中与机傀眼瞳勾连的灵鉴便就有画面传来:

    “确是一伙邪修,大多习得血道。老木谷方家似也无有修士尚存了,方家凡人正被驱做一处,显是要裹挟带走。”

    这些情形便是不消这昆姓大汉言说,明喆亦能从灵鉴上头看得清楚十分,语气里头疑色十足:“左近保甲无有反应?乡耆所与斤县衙门又是在做什么?”

    怨不得明喆如此发问,依着康大掌门这些年勤修内功之故,平、斤二县之内,便连残民过甚的坐地户都近乎绝迹,更莫说这些手段酷烈的外界邪修了。

    甚至这一现象,都已有往整个重明盟辖下灵土蔓延的迹象。只是这却与诸家无为而治的意图有所冲突,进展不甚乐观罢了。

    而秦国公府辖内州县正官,最初本都是抽调各家修士打散管制。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宗门、世家相投,或是为了相忍为国、亦或是为了平添声望,秦国公府行事便就又弃了严苛。

    而各家所辖的那些州县正官,也早已被自家弟子充任,几与云角州廷未立时候一般光景。只消能按时按量交付公府所定资粮,州县中是人间地狱、还是世外桃源,公府诸位大员似也根本无有顾忌。

    至于秦国公府匡琉亭,自结成结丹、从外海赶赴回来过后,他似都已成了天上人。漫说这些冗杂俗事,便连军国大事都稍有过问,终日只闭关修行。

    至于秦国公府早该定下来的一妻四媵八姬也没有下落,太渊都宗正府一众老家伙差点挡不住京畿道左近的元婴大族,放他们来山南捉婿。

    是以于这等境况下,重明宗自也不能免俗。

    平、斤二县衙署中人,皆都是些不甚受器重、偏资历颇老的弟子来做。对于小环山发下来的令旨,自也是不敢怠慢,从来执行得一丝不苟。

    不过按制来讲,眼前只是一伙练气邪修,早该有保甲长集结乡兵围剿,县中主官也当过来主事才对,怎的能任其如此横行无忌?!

    明喆心头这疑虑才生,便就见得灵鉴上头光幕一转,现出来一具身着青色官袍的尸身。

    “卓师侄?!”

    众修听得明喆呼声皆是一惊,发声之人亦再也按捺不住,强忍怒色,轻声喝道:“丙队留驻此地看顾驮队,其余人随我前行。”

    行进之间却也要有章法,明喆见过不少阵仗,自有韬略。只是他才带着队伍行到一半,便就见得同为县中僚佐的另外几名重明弟子仓皇退下。

    来人见得明喆双膝一软,瘫在地上、颤声言道:“明明师叔!”

    “好生讲,是出了何事?!”

    “祸祸事了!”

    “讲!!”

    二人的讲话被“嗖嗖”一阵破空声打断。

    箭矢的威势不强,明喆只是飞剑一挡,便就将射来的箭矢便就化成了一团红烟蔓延开来。远处撵来射箭的正是先前在方家祸害的那伙邪修。

    为首那人不过一练气小修,见了明喆这位筑基修士却都不怕,反是咧嘴一笑。他咧着一嘴烂牙,懒洋洋地一拱手便算见礼,看上去倨傲十分。

    那邪修挥手一招,一个随从便就拎着适才身死那重明宗弟子上来乱舞一阵。

    明喆心头怒极,却晓得这厮必有凭仗,便就未有动作,只看得那邪修大摇大摆迈步上来:“三仙洞皇甫江见过道友,”

    “这厮好生桀骜!”有身侧的重明弟子怒喝出声,却被周遭人拦住。

    那皇甫江见状更是嚣张,将下摆稍稍掀开,露出面做工粗糙的灵玉令牌,洋洋得意:

    “我三仙洞奉合欢宗春风使楚涵前辈令,搜罗各处仙苗充实上宗。行走秦国公府辖内任一军州皆是畅通无阻、颇受礼遇,便连在五姥山治下亦无人阻拦。

    怎么偏在你重明宗辖下一无有遣人相迎、二无有程仪相赠,反还一言不发、即亮刀兵?!!你且说说,这又是何道理?”

    “合欢宗春风使.”伍姓修士心头惊惧非常,面色倏然变得难看十分起来。

    “区区练气,亦敢攀诬大宗上修,你这厮真是好大胆子!”明喆倏然厉声一喝,却惊得对面那皇甫江自丧了三分胆气。

    不过后者面上那惊惶之色未有持续太久,便就只冷笑一声:

    “月前绛雪真人麾下十二春风使便就在三山四水拣选英才收为己用,招揽的各处豪杰怕是数都数不清。

    为的便就是在秦国公府治下遍布仙缘,你这微末小宗消息闭塞,耽误上宗之事,怎能怪得到春风使头上?!”

    明喆见得这皇甫江言之凿凿的模样,不似作伪,额头上便渐渐渗出汗来,有弟子上前尤做辩解:“上宗既是要尔等收罗仙苗,又何苦在此祸害黎庶?”

    听得此言,本还稍显平静的皇甫江面色一狠,心头骂道:

    “黎庶黎庶!!爷爷祸害的又不是你家血裔!当年为何要纠合各方将我等赶将出去?!!呸!道貌岸然,今番听得爷爷背了金丹差遣,你家不是照旧不敢管么?!!婢养的,今日便就要让尔等晓得厉害!”

    这恶念才生出来,皇甫江便不答面前重明弟子发问,反提出来一具尸身、掷在地上,高声喝道:

    “你重明宗此番非但无有礼遇,反还害了我家弟子!这件事我定要呈于春风使知晓,看你这区区重明宗受不受得上宗诘问!抗不抗得元婴怒火!!”

    尸身重重地砸在泥泞的土地上头,溅起来的土星稀稀拉拉地落在了明喆身前、几个颤栗不停的平戎县僚佐身上。

    前者只看他们这抖如筛糠的模样,便就晓得那皇甫江所言不差。明喆长出口气,面色严肃十分、平生第一回开始犹疑起自家掌门师伯酌定之策。

    “若是今番我家弟子亦如别家一般视而不见,任他们来往自由,是不是便不会有这桩祸事?!”

    念头方起,明喆持剑的掌心便就渗出细汗,看向前头那皇甫江的眼神里头满是漠然:“事已至此、杀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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