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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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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帝星 (第2/3页)

树下月光稀疏。

    白浪行无法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和焦虑,他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消失,没有过片刻的平缓,显然沉溺在某种强烈的情绪中。

    在某刻,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望向站在栗树下的父亲,声音嘶哑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

    话音方落,白浪行才意识到他忘记说父皇二字,已成不敬。

    不知为何,这反而给予了他平静,让他得以思考片刻前听到的那些话语。

    然后白浪行陷入了更为长久的沉默中,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不明白什么东西。

    是的,大秦有无数个理由设局诛杀顾濯。

    无论是魔主这个身份,还是他的存在所带来的威胁,又或者太监首领的死亡,乃至于最基本的立场缘故,都有这样做的道理。

    这些都是事实。

    然而在得知今夜这件事情的一个呼吸前,白浪行都没有去想过这件事情,这同样也是事实。

    他从未有过杀死顾濯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动用如此雷霆手段,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想不明白这个决定。

    “当然不是因为你心中抱有敬畏。”

    皇帝陛下的声音缓缓响起:“而是你和顾濯真正相处过,从灵魂深处相信着他对这个世界是无害的。”

    白浪行因茫然而沉默。

    皇帝陛下负手而立,视线落在栗树叶上,平静说道:“既然无害,何必付出巨大代价去尝试杀死他呢?况且这还是一桩难以成功的谋划。”

    白浪行醒过神来,情绪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如果把这看作为一笔生意,这当然是不划算的,可以说是必亏无疑的。”

    皇帝陛下的语气很淡,像极了今夜的风,微寒。

    白浪行说道:“但这不是一笔生意,对吗?”

    “当然。”

    皇帝陛下没有回头说道:“朕只是想杀一杀他,仅此而已。”

    白浪行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以为您要告诉我,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比利益二字更高,甚至要比生死来得更高,所以您必须要杀他。”

    声音落处,皇帝陛下转过身,目光落在白浪行的眼中。

    “这是不必言说的简单道理,是古往今来每一位真正强者的思维习惯,朕不说,是因为朕不想说,相信你总有明白这个道理的那一天。”

    他说道:“倘若你不能抱有这般念想,即便日后的你坐在大秦的皇位上,同样无法得到赵启裴今歌这等人的真正尊重。”

    “因为在修行路被发现的那一天起,这个世界最根本的逻辑就从未真正改变过,从来都是在遵循着强者的意志。”

    “其中之所以存在着区别,只不过是没有一个绝对的强者存在,绝大多数时候是数个强大的意志在相互对抗,让世人错以为世界正在不断变化,并非止步不前。”

    皇帝陛下没有吝啬自己的言语,很随意地说着话,就像是寻常时候的寻常闲聊。

    白浪行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理他都可以懂,可世事又怎是这些道理所能概述的?

    话题最终还是回到最开始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父亲,您有几成胜算?”

    “朕未曾与他真正战过一场,无前例可依,又怎能知晓?”

    “百年前?”

    “顾濯于玄都之败,非我一己之胜。”

    “而这一次仅有您和他?”

    白浪行这句话再是顺理成章不过,然而白皇帝却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

    鬓发早已微白的他站在遮阴的栗树下,再次闭上眼睛,思绪远去万里之外。

    ……

    ……

    玄都之上。

    孤峰道殿中,余笙睁开双眼。

    她起身往外走去,让清辉散落在黑发与肩上,颜容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目光没有落在天道宗的祖师殿中,哪怕其中有炽阴气息正在加速孕育,迈向重生的那一步。

    她静静地看着北方的天空,眼眸里有无数细微的流星正在划过,那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某些真实痕迹,是天命垂钓带来的波澜。

    没过多久,那些流星汇聚归一,在她的识海中绽放出极为明亮的光芒。

    遥远它方正在发生的变故为她所知晓。

    余笙眼帘微垂,掩去一切情绪。

    最终,她往天道宗走去,踏入那座大殿。

    后知后觉的林浅水来到殿外,看着没有半点光线溢出的昏暗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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