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累土成台,太子改革变法 (第2/3页)
树,树根是皇帝,树干是朝廷六部,主枝是各州,分枝是各县,而那些新增设的官吏,便是遍布枝叶的脉络,将养分(政令、资源)从根部输送到每一片叶子百姓,又将基层的情况反馈回根系。
为了让这套体系落地,李承乾必须打破“官少吏多”的旧习。
他计划在未来三年,通过科举扩招、吏员考核晋升、勋贵子弟分流等方式,将全国官员数量从现有的一万余人扩充至五万人。
县六部设正职,副职、主事、书吏四级,州六部增设员外郎、郎中两级,道与朝廷则在原有基础上细化司局,确保每个层级都有足够的人手承接具体事务。
这绝非简单的‘增官’,而是一场权力结构的重塑。
过去,地方官往往身兼民政、军事、司法数职,极易形成割据势力。
如今,县兵部无权调兵,需由州都尉府节制,而州都尉又受朝廷十二卫与兵部双重管辖,彻底切断地方官与兵权的直接联系。
县刑部断案需依据朝廷颁布的《永徽律疏》,重大案件需报州刑部复核,死刑则必须奏请朝廷刑部批准,司法权被层层收紧。就连最基础的赋税征收,也需县户部造册、州户部审核、道转运使督办、朝廷户部核销,环环相扣,从制度上减少贪腐空间。
这套体系的顶端,始终是皇帝。
通过县、州、道、朝廷的层级传递,权力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皇权,却又通过六部分工,避免了皇帝被琐事淹没。
就像后世的中枢机构,既掌握最高决策权,又不必插手具体事务的执行。
李承乾要的,不是做一个事必躬亲的“劳模皇帝”,而是打造一台能够自我运转、高效精准的行政机器。
其实到了这份上,权力被重新编织后,宰相的权力被大规模的削弱,从权力的变化达到了减少相权目的。
如果说先前朝廷还需要依托房玄龄来综理朝政,现在这套体系落地之后,综理朝政这个权力就没有多大必要了。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包裹在大唐的外衣之下。
县六部的官员仍称吏,州六部的长官仍属流内官。
科举取士的科目依旧以经义为主,只是悄悄加入了算学、工程、律法等“杂科”。
李承乾不会凭空造出“高官”“市长”的名号,却用“刺史”“县令”的旧瓶装了“分级管理、权责明晰”的新酒。
当房玄龄与长孙无忌拿到这份改革蓝图时,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官制章程、考核条例、权责清单,却未必能看透其中藏着的“现代灵魂”。
他们只知道,太子要的是一个更听话、更高效、更可控的官僚体系——而这,恰恰符合皇权巩固的终极需求。
这场改革,注定要在质疑与阵痛中前行。
守旧派会骂“冗官耗国”,勋贵会恨“断其门路”,但李承乾很清楚,他正在为这个庞大的帝国铺设一条通往未来的轨道。
这条轨道或许布满荆棘,却能让大唐这辆马车在更平坦的路上走得更远。
至少,能避开那些因权力失控而倾覆的历史陷阱。
皇城官署。
李承乾写完改革官员的文书后,就让内侍文忠送来,交给房玄龄跟长孙无忌研讨。
议事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相对而坐,面前摊着的正是李承乾那份改革章程,厚厚的卷宗堆得像座小山,每页纸上都写满了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却又笔笔清晰。
他们知道,这是太子用了大半个月写出来的章程。
看完后,两人沉默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房玄龄,他拿起最上面一卷“县制革新”,手指微微颤抖地抚过纸面:“辅机,你……你见过如此细致的章程吗?”
长孙无忌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从“州六部权责划分”的卷宗上移开,端起茶杯却忘了喝,任由茶水凉透。
他行医多年的弟弟长孙顺德曾对他说,人体经脉最是精密,一丝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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