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我不需要任何人劝谏 (第2/3页)
李承乾心里也明白,李世民多少是有几分不甘心的。
可他却不敢,或者说不愿。
李世民已经输了,软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李泰跟李治。
两人的性命在李承乾手里攥着,李世民只要有所举动,首先丢掉性命的就是李泰李治。
嫡子一死光,又只剩下太子这么一个嫡子了。
别的庶子也不是没有继承资格,可又怎么去跟太子比。
唯一好点的吴王李恪,先前还响应过太子造反。
两朝血脉,也没人会同意吴王继位。
至于其他皇子,不提也罢。
这么一算下来,李世民不管怎么闹腾,最后这皇位还是要给太子。
所以干嘛闹腾呢,非得让兄弟相杀吗。
再不甘心,也只能是认了。
这是大势所趋,李承乾看得明白,李世民也看得明白。
此刻,东宫外。
魏征身上的紫袍洗得有些发白,手里攥着的朝笏却握得笔直。
这位以直谏闻名的太子少师,此刻要做的,是为被打入天牢的同僚求情,更是要向那位刚以铁腕震慑朝野的太子,讨一个关于“言路”的说法。
“魏师稍候,殿下正在批阅各部提交上来的章程。”
内侍文忠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却也透着几分疏离。如今的东宫,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老臣随意出入的地方。
魏征颔首,目光扫过廊下肃立的侍卫。他们腰间的横刀闪着寒光,比太极殿的宿卫更多了几分警惕。
那是经历过玄武门血战的眼神,只认一个主子,便是端坐于内的李承乾。
片刻后,书房门被推开,李承乾的声音传了出来:“魏师来了,进来吧。”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松烟墨香,墙上新挂了一幅《大唐疆域全图》,岭南道、安西都护府的位置被朱笔圈点,旁边堆着厚厚的卷宗,正是各部刚送来的增设官署提案。
李承乾坐在案后,一身常服却难掩威仪,见魏征进来,只抬了抬眼皮:“魏师今日来,不是为了新政的事吧?”
魏征躬身行礼:“臣为天牢中的老臣求情而来。”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狼毫,指尖在卷宗上轻轻敲击:“魏师可知他们的罪名?”
“臣知。”魏征声音沉稳,“他们闯东宫、犯天威,确有不妥。但殿下以‘逼宫’论罪,未免过重。”
“他们只是……只是一时心急,想用陛下的成法劝诫殿下,并非有意逼宫。”
李承乾冷笑一声,起身走到魏征面前:“拿着《贞观政要》闯东宫,当着侍卫的面喊‘太子要毁了贞观基业’,这叫忠直?”
魏征仰头望着他,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太子,眉宇间早已没了当年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他深吸一口气:“殿下,陛下曾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他们,便是那面‘人镜’。如今殿下将他们打入天牢,天下人会说,太子容不下直谏之臣。”
“人镜?”李承乾俯身,目光锐利如刀:“魏师觉得,如今的大唐,最缺的是照我的镜子,还是照百官的镜子?”
李承乾指向墙上的疆域图:“贞观时天下初定,关陇、山东、江南各集团明争暗斗,父皇需要谏官盯着自己,以防决策失误,这是‘贞观之治’的根基。”
“可现在呢?大唐有三百余州,官吏过万,岭南道的刺史敢私吞贡赋,安西都护府的校尉敢克扣军饷,洛阳的粮商敢勾结官员哄抬米价,这些事,魏师的‘人镜’照到了吗?”
魏征一怔,竟一时语塞。
李承乾直起身:“他们只盯着我是不是像陛下一样‘从谏如流’,却不管岭南的蛮族因赋税过重而叛乱,不管安西的士兵因冬衣短缺而冻死!这样的‘直谏’,是忠直,还是渎职?”
“魏师当年敢在太极殿上摔笏板,骂父皇‘求仙问道是昏聩’,那是因为你知道,父皇的错会影响天下。”
“可现在,那些谏官只敢对着我喊‘要学陛下’,却不敢去查各州的账目,不敢去管边军的粮草。”
“这算什么?拿着‘直谏’的幌子混日子,看着吏治败坏而无动于衷!”
魏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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