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微笑!微笑! (第2/3页)
她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唐宋,目光中充满了询问和期待。
唐宋微微頷首,默认了这个安排。
“好的,斯隆女士。”沈玉言这才开口,声音带著微微颤抖。
斯隆看著这一幕,眼中饶有兴致。
隨即,她侧过身,做了一个极其优雅的“请”的手势。
“mr. tang,要不要移步另一边?那里有些老朋友,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唐宋隨手將酒杯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目光转向陆子明,“子明,我有点事要忙,先离开了。”
陆子明木然地张了张嘴,声音乾涩:“哦——好,你忙,你忙。”
唐宋顺势朝天成资本的眾人点头示意,隨后迈步,与斯隆女士並肩离开。
沈玉言深吸一口气,抱紧怀中那个沉甸甸的黑色香檳箱,对著陆子明匆匆点了点头,便快步跟了上去。
她意识到,自己即將揭晓那个她最渴望知道的秘密。
走出弗拉戈纳尔室的大门。
隨著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中央园庭院,原本喧囂的空气仿佛出现了短暂的凝滯。
在这个以白人精英为主导,空气中都瀰漫著傲慢与排他性的顶级社交场。
一个陌生的东方面孔,本该是格格不入的。
但此刻,当他走在斯隆女士的身侧,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与深沉,让周围那些挑剔的自光,在触及他的瞬间,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
人群缓缓挪动,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探究、评估、敬畏、好奇————
无数道视线交织在一起,如同实质般的聚光灯,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黑髮黑眸的男人身上。
刚才的插曲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蔓延,低低的议论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能让“k街女王”斯隆女士如此郑重其事,甚至亲自奉上顶级香檳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人们暗自揣测著他的身份。
但他实在太年轻,也太陌生,这张从未在华尔街日报或名利场晚宴上出现过的东方面孔,让所有的猜测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迷雾。
沈玉言抿紧嘴唇,拎著香檳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唐宋身后。
努力挺直脊背,控制著呼吸的节奏,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得体,不至於在这令人窒息的顶级社交场中露怯。
她抬眼看向唐宋。
他与气场强大的斯隆女士並肩而行,步伐却依旧沉稳如初,节奏没有丝毫乱掉。
他没有因眾人的注视而加快脚步,也没有因等待而刻意放慢。
仿佛周围所有的喧囂、揣测与目光,都与他毫无关係,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那套深海幽蓝色的定製西装,在玻璃穹顶洒下的自然光中,流淌著冷冽而高级的质感,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沉静肃穆。
紧接著,沈玉言的视线中,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在连接著艺术长廊的音乐室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前,静静地站著一群人。
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端著酒杯四处社交,而是自成一体,形成了一个令人生畏的气场真空带。
沈玉言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那是————
阿德里安·菲尔普斯、埃琳娜·罗斯托娃、西蒙·范斯————还有两位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一身气度绝不输给前几位的陌生面孔。
这些人,无一不是刚才还在被周围人热议、处於华尔街食物链顶端的大人物。
此刻,他们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集体等候在这里。
唐金!
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就是斯隆女士口中的“老朋友”?
果然!他果然和他们认识!
唐宋就是唐金家族办公室的核心成员!
距离还有5米远。
原本正在低声交谈的小圈子,仿佛感应到了某种磁场,渐渐安静下来。
阿德里安·菲尔普斯率先停下了话头,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具风度的笑容。
紧接著,其他人的目光也陆续投射过来。
一道、两道————
那些目光里没有傲慢,没有审视,只有一种沈玉言从未见过的秩序感。
那是属於同一个阵营、同一个阶层,甚至面对同一个核心时,才会有的秩序与默契。
气质冷硬的埃琳娜、西装笔挺的西蒙————
所有人都极其默契地停下了动作,面向唐宋和斯隆女士,他们的姿態放鬆而优雅,自然地为了他们的到来,敞开了一个缺口,“.”阿德里安·菲尔普斯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带著一种老派绅士的郑重:“好久不见。您看起来——状態极佳。”
“mr. tang.
“”
“sir.“
身后的几位核心成员也纷纷頷首致意,礼貌而克制,但眼神中却夹杂著一丝隱隱的尊敬。
隨后,他们才转向一旁的斯隆女士,点头示意。
这一细微的先后顺序,让跟在身后的沈玉言口乾舌燥。
这意味著,在这个圈子里,唐宋的地位甚至高於这位叱吒风云的说客女王。
唐宋停下脚步,脸上掛著温润得体的微笑。
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將每个人的神情都纳入眼底。
隨后,他才伸出手,与最前方的阿德里安轻轻一握,力度適中,既不强势也不敷衍。
“好久不见,菲尔普斯教授。”唐宋的语速不疾不徐,透著一股从容的鬆弛感,“弗里克的品味不错,这里的自然採光设计,確实比大都会那种人工光源要舒服得多。”
阿德里安·菲尔普斯微微扬眉,“看来您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大都会那场关於灯光是否会破坏绘画纹理”的爭论。”
唐宋轻笑:“当然记得。教授的坚持,一向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人里,他和阿德里安·菲尔普斯是最熟的。
但在他如今的记忆中,也只有过不到十次的会面。
哪怕是在唐金家族办公室內部,他同样隱藏在阴影中。
只有这些最核心的成员,才知道他的存在。
也知道“唐金”这个名字背后真正的含义。
唐宋鬆开手,目光依次落在每个人身上:“埃琳娜、维克多先生、西蒙先生、施密特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他简洁地唤出每个人的名字,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一秒,像是在进行一场快速而准確的认证。
“”冷艷的科学家埃琳娜·罗斯托娃,忍不住好奇开口,“您的变化很大,比我记忆中更出眾许多。”
眾人纷纷看向他。
他们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唐宋的变化。
但直到此时真正见面接触,才清晰的感受到曾经的他冷静、填密、深不可测。
而现在的他,在保持神秘的同时,却多了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亲切感既不疏离,也不刻意靠近。
一种真正属於权力中心的鬆弛感。
再加上这副极其出眾的皮囊,確实令人印象深刻。
唐宋闻言,轻笑出声,“埃琳娜,人本身就是最复杂的变量。若我们像模型一样可预测,那世界就无趣了。”
虽然是调侃,却恰好落在这位女科学家的欣赏点上。
一向冰冷的埃琳娜,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您说得太对了。”阿德里安顺势侧身,將唐宋引入圈子的中心,笑著接话道:“我们刚才还在討论,相比於外面那些疯狂跳动的数字,或许只有这里的油画,才能经得起时间的冲刷。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静止才是最昂贵的奢侈品。”
“静止是相对的,教授。”唐宋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杯苏打水,轻轻摇晃,气泡在杯中升腾,隨性而优雅道:“就像这杯水,看起来静止,其实內部的分子依旧在高速运动,它只是在等待一个临界点,將能量释放。金融如此,艺术如此,人亦是如此。”
“既然提到了临界点——”一直站在唐宋身侧的斯隆女士,终於找到了切入时机:“,这难道不是在形容那瓶salon吗?它已经在瓶中沉睡了太久,正等待著一个最完美的时刻,来释放它的能量。”
唐宋转头看了她一眼,“斯隆女士说得对。不过,好的香檳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懂得欣赏它的人。”
斯隆女士瞬间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静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秒,轻声回应:“我相信您,就是那个人。”
四周一阵含蓄而克制的默契笑声。
气氛瞬间变得融洽而高级。
接下来,话题自然流转。
从油画底材的吸附性差异,到ai图像识別如何在复杂场景中降低假阳性率,再到跨境税务筹划中“模糊地带”的合法性问题。
唐宋在其中既不抢话,也不刻意展示自己。
他更多时候是在倾听、判断每个人话语背后的真正信息。
来到纽约那晚获得的学识与感知,此刻【装扮—迷雾绅士】赋予他的特效。
让他在其中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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