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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瓮中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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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瓮中鳖 (第3/3页)

嘱此事绝不能外泄。可看谢无猗的神情十分严肃,桑子鱼也不敢隐瞒,“是,我爹说这两个人的身份特殊,让我别多打听,就连带我去的时候都是蒙着眼睛。”

    谢无猗点点头,“你还记得那两个人的伤吗?”

    桑子鱼仔细回忆了一阵,慢慢道:“他们是一男一女。女子腿部烧伤,一直蒙着脸,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那个男子就惨了,全身都被烧焦,差点没救回来……”

    桑琛不让晚三秋露脸,也是做好了给她改换身份的准备,看来这一点晚三秋并没撒谎。

    可阿福毁容,无法说话,不会写字,还见人就躲,根本不可能好好交流。就连晚三秋认识他两年都没问出名字,他们该如何确定他的身份呢?

    谢无猗在私宅时,直觉就告诉她,阿福虽然与晚三秋亲近,但却不太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

    如果他不是吊雨楼镇的族人,他是谁?

    “那个男人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谢无猗手抵唇边,无意识地画着圈。

    “特别的地方?”

    桑子鱼拧起眉头,心中万分诧异。或许是阿福伤势太过可怕,当时的一幕幕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桑子鱼低头想了许久,才恍然道:

    “我想起来了,但不知道算不算特别。那个男人的腋下有块小指甲大的皮肤没有烧坏,那上面有个弧度比较大的细月牙形的胎记。”

    谢无猗不觉有点泄气。腋下的确不太容易被烧到,可胎记……怕是没什么用。

    另一边,萧惟敲响了桑琛的房门。

    自从二狼山回来后,萧惟就令桑琛住在温明客栈以备咨询。桑琛得知合州阴谋被破,愈发诚惶诚恐,生怕萧惟迁怒自己,毁了苟且偷生换来的仕途。

    一想到桑琛曾用桑子鱼讨好上官,萧惟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桑大人,本王希望你明白回话,但有一句搪塞,本王定不轻饶。”

    桑琛跪伏在地,抖若筛糠,连声称是。

    萧惟端起一杯茶,肃然开口:“天武二十七年六月,你本该在州府办差,为什么会突然去吊雨楼镇,救下晚三秋和阿福?”

    桑琛的身体顿时僵硬,他又急又怕还不敢发作,哆嗦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茶托重重落下,萧惟手停在茶杯上,没了耐心。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是,是……”桑琛脸白如纸,指甲简直要抠进地里,“殿下,是有一位军爷突然来到刺史府,对罪臣说吊雨楼镇可能出事了,让,让罪臣一个人过去看看……”

    萧惟心中一沉,“一个人?”

    当时的惨状如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桑琛不停地磕头,“罪臣不敢欺瞒殿下,当时罪臣看军爷有些身份地位,不敢抗命,这才去了吊雨楼镇。”

    据桑琛交代,他看到被烧毁的吊楼后人都吓傻了,害怕这里的事传出去会牵连他,忙命心腹手下连夜筑起高墙,顺路救下了两个幸存者。之后,桑琛主动传出鬼神之说,让合州众人不敢靠近吊雨楼镇。

    桑琛把事情完整地讲了一遍,基本与晚三秋所言吻合。

    “你还记得找你的军爷长什么样吗?”

    桑琛大气也不敢出,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残存的记忆。

    “罪臣记得那位军爷生得魁岸,蒙面佩刀,身穿银甲……不对,大俞穿银甲的军爷多了,这个不能算……还有什么……”桑琛停了好一会才颤声道,“好像他腰里露出了一截令牌,有紫金穗,上面似乎……似乎写着一个‘刁’字?”

    咔——

    萧惟掌中的茶杯碎成两半,他一阵风似地掠至门口,又蓦地顿住脚步。

    “今日本王问你的话不许对第三个人提起。”

    桑琛瘫软在地,茶水一滴滴沿着案角落在他眼前,和黑白无常计时的漏刻别无二致。他抖了抖湿透的袍袖,心想要是再不烤烤火,他就要被这该死的冬天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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