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你有华尔街之狼,我有重案组之虎(下) (第3/3页)
酒精里逐渐溶解的特殊香气。
杨德康觉得,自己的霸气值已经爆表了。
“我依旧叫你顾老弟。”
杨老师把杯子里的这杯鸡尾酒之王豪迈的一饮而尽,长叹一声。
“而你,我的朋友。”
“你可以选择叫我杨老爷,或者——”
“杨老。”
——
夏去秋来,又是一个冬天。
一辆黄色的小轿车,开到了一套独立的三层房舍之前。这里是一处高档的社区,虽然离汉堡的市中心之有五分钟的车程,但环境十分幽静。
街区路边种满了高大的橡树。
它们不同于德国常见的欧洲白橡木,而是全部由房地产开发商由加拿大引进的特特殊品种。它们到了秋天会和常见的树木一样,叶子先变黄,然后变成红枫一样的颜色。
它四季全都不会落叶。
等到了第二年春天,这些枝头的叶子又会再一次的由红转绿,恰如一个人的枯木逢春。
顾为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坐客。
但每一次冬天来到这里,当全汉堡市绝大多数的树木都变得只剩光秃秃的枝干的时候,这里还呈现出一片晚霞似的火红。顾为经都会感慨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塞缪尔·柯岑斯教授曾在他那幅关于《寒冬》的水彩画前说,要是他来处理这个题材,和历史上德国画家们特别喜欢的冷色调相反。他或许会用鲜艳的仿佛燃烧似的艳色来表达寒冷。
对方的灵感大约就来自于这片树林。
顾为经的车还没有停稳,小院子的大门的就已经打开了。等他反反复复的倒了两把车,把这辆两厢的小车在一辆宝马旅行车和一辆拖挂房车之间停好之后。
柯岑斯教授一家已经等在门口了。
四年的相处时光,也许是某种双方彼此的征服——
柯岑斯对于绘画风格和形体塑造的独特见解征服了顾为经,顾为经的水彩技法的进步也打动了这位毒舌的老师。
很多事情也在发生着改变。
刚刚来到美术学院水彩系的时候,尽管顾为经前不久才拿到了国际双年展的金奖,但他的名字在同学们的口中,更多的是以一场八卦花边新闻的配角身份出现的。
再加上顾为经平素很低调。
所以,他也只是系里众多学生里的一位,称不上多么的不起眼,离安娜·伊莲娜的那般光彩四射又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
四年结束后。
当顾为经临近毕业,低调的性格再也掩盖不住他的身上所笼罩着的那些光芒。他成了整个新生代艺术家里最具有份量的人物,全世界艺术媒体的焦点。
柯岑斯一开始管他叫的“大画家”的外号已经不再具有讽刺和调侃的性质。
如果不谦虚的话。
顾为经完全当得起“大画家”的称呼,他是大师计划里的名副其实的大师。
他是如此的光芒璀璨璨,以至于抛除老师和学生这层关系,顾为经在艺术行业的地位,可不一定会比柯岑斯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学者来的低。
柯岑斯也远远不像以前那么毒舌了。
他依旧还是忍不住去调侃学生,只是话语里相比最初,多了很多善意和温和。
“还是这么不熟练,不是么?”
柯岑斯望着车窗后面,手拿着方向盘静坐的年轻人,主动走过去敲了敲窗。
年轻人反应了过来。
他似乎终于确定车已经停好了,这才解开了安全带拉开车门。
“顾,你可是在德国呆了快四年啊。迈克尔·舒马赫的故乡,欧洲的汽车之国。最后连停车都停的这么紧张,实在是有点丢人。”
男人调侃着说道。
“始终有点紧张。”
顾为经手搭在Polo的天花板上。
“别理他,上次去幕尼黑,还不是我开的车。欢迎……”不像柯岑斯那种冷面毒舌的风格,柯岑斯教授的妻子是典型的那种德国的热情大妈。
年轻时很漂亮。
但上了年纪后,略微有一点点小胖。
她朝着丈夫的肩膀推了一下,招呼顾为经进门。
“快点吧,晚餐马上就准备好,我特意做了苹果派。”大妈说道。
“稍等,我带了礼物来。”顾为经落在后面,转身打开Polo车的后背厢盖。
和酒井大叔一家很像。
柯岑斯先生不是欧洲艺术家标配的“妻离子散”款或者“情人遍地”款。柯岑斯教授年轻时有过一任前妻,不过那场婚姻只持续了几个月。
如今。
他和现在的这任妻子已经在一起超过20年了,生有两个孩子。
也是一儿一女。不过和酒井胜子和酒井纲昌不一样,家里大一些的是哥哥,小一些的是妹妹,双方的年纪差了快十岁。
除了正在柏林上大学读建筑系的儿子以外。
顾为经给柯岑斯教授一家中的每个人都专门带了伴手礼。妹妹是一套耳罩,妈妈是一只花瓶,柯岑斯教授则是一只自制的贺卡。
“哦,这只花瓶是你自己做的么?”
柯岑斯教授端详着妻子手中的花瓶问道。
“不喜欢么?”顾为经问道。
“少在这里挑三拣四了。”大妈推了丈夫一把。
“不,要是你自己做的,这可能算是用极为贵重的礼物,贿赂大师项目的评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