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朕做事,何需向旁人解释!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朕做事,何需向旁人解释! (第2/3页)

正叹了口气说道:“就以吏举法为例,你们觉得是我的主意?那是陛下的主意,我不是过代为执行而已。”

    “试吧,你们就试吧,当真陛下脾气好?”

    吏举法包括了官厂匠人转岗在内,这个可以和考成法相提并论的政令,根本不是张居正本人的谋划,而是来自陛下的授意。

    但在大臣们看来,这就是张居正有本事有才能。

    所以大臣们这次才会做票试探皇帝,这一试,就试出事儿来了。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凌云翼一摊手,询问张居正怎么办。

    张居正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怎么办?那只有天知道咯。”

    “哈哈,让你们私底下天天骂我荆人狂悖,擅权夺政,威权震主,祸萌骖乘,罔以宠利居成功!现在知道难受了?”

    张居正虽然没有致仕,还领着首辅的职位,但他事实赋闲了,所以思考说话,都可以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去说了。

    他当国这二十年,虽然大明百官表面上不敢骂,但私底下胡言乱语的可不少。

    现在,皇帝陛下一个大逼斗下去,全都老实了。

    “哎。”凌云翼无奈的说道:“其实举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我是不认可申时行此时入阁的,他要是入了阁,元辅还怎么回朝?但我一看人不够,就赶忙举手,但也来不及了。”

    凌云翼本来不赞同,但票不够,他就赶紧举手,为时已晚,他不是这次做票的串联者,或者说,这次做票,没有串联者,就是一种普遍默契,不希望朝中,再出一个说一不二首辅。

    “也不必过分忧虑,等我一命呜呼,陛下自然会重开文华殿廷议的。”张居正倒是颇为感慨的说道:“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陛下没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师生情谊吗?只要不人亡政息,就足够了。”

    “嗯?”凌云翼一拍扶手反应了过来,惊讶的说道:“元辅的意思是,就是没有这次做票,陛下还是要停罢廷议?!”

    “嗯。”张居正点头。

    做票这种事,其实属于君臣朝堂缠斗的范围内,陛下又不是十岁孩子了,早有预料,不会如此雷霆大怒,训诫朝臣只是捎带手的事儿,真正的目的,还是要保张居正的身后名。

    张居正和王崇古不同,张居正是万历维新的发起者,王崇古的官厂制,是万历维新的一部分,这就有了差别。

    保王崇古身后名简单,因为是有着非常具体的斗争目标,那就是官厂,发动匠人下山,就是陛下的警告。

    但要保张居正的身后名,就麻烦多了。

    张居正看着申时行略显迷茫、沈鲤若有所思的模样,才开口说道:“这从何讲起呢?就从《战国策》讲吧,《战国策秦一》:孝公行之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辞不受。”

    商鞅变法八年后,秦孝公重病,卧床不起,召见了商鞅,打算把王位传位给商鞅,商鞅辞谢不敢接受。

    秦孝公死后,秦惠文王继位,这件事就成了君臣之间的心病,很快商鞅就以年老为由,告别了君王回到了自己的封地,才有了后来的五马分尸。

    秦惠文王用商鞅的死,给了旧贵族一个交代,但并没有废除商鞅的新法。

    说要传位给大臣,看似荒谬,但这件事刘备也干过,白帝城托孤,刘备告诉诸葛亮,若是刘禅不行,就取而代之,但刘禅和诸葛亮完全没有闹到这个地步。

    但这还不是商鞅被五马分尸的原因,战国策说的很清楚,理由是:今秦妇人婴儿,皆言商君之法,莫言大王之法。是商君反为主,大王更为臣也。

    秦国的妇孺都在讨论商鞅的法度,却没人谈论大王的法度,商鞅这个臣子反倒成为了君主,大王倒变成了臣子了,整个秦国只知道商鞅,不知道大王了。

    所以,秦惠文王要如此对待商鞅,要把商君之法,变成大王之法。

    张居正此刻的处境,和当初的商鞅有些类似,朝廷里百官,都在讨论他张居正的考成法和吏举法,只知道他张居正,而不知道陛下,但只是类似,并不能一概而论。

    毕竟陛下的新政也有很多,重农桑、开海、振武、丁亥学制、驰道等等,全都是陛下法度,并没有到‘国人只知江陵,不知圣君’的地步。

    如果皇帝陛下只是躲在张居正羽翼下的躺赢狗,或许秦惠文王的选择,就是皇帝唯一的选择。

    但陛下英明神武,现在就有了更多的选择,收回廷议下发的决策权,一元专制,唯我独尊,以强而有力的皇权,维护他张居正的身后名。

    但从纯粹功利的角度而言,不值得,因为投入太大,收获较小。

    直到现在,张居正求的还是人亡政不息,而不是他个人的荣辱。

    陛下应该把他这个走狗给烹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安抚旧贵人心,对张居正的政令进行部分否定,让政令更加温和、更加适合当下大明才对。

    不仅张居正这么想,凌云翼、申时行都这么想,天下臣工也都这么想,因为这么几千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来如此。

    二十三日皇帝蹭饭,张居正直言不讳,说了这个更加稳妥、费效比更高的选择。

    陛下问:从来如此,就对吗?

    张居正觉得不好,这个选择有些冲动,而且不够理智,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君王身上,这样浪费太多的皇威了,收获寥寥。

    皇帝讲:凭什么让朕给他们一个交代!朕做事,何需向旁人解释!

    张居正才意识到,陛下还是那个陛下,陛下很霸道,陈有仁诋毁戚继光平倭,陛下将其在大街上手刃。

    陛下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万历维新所有增量,几乎都来自于陛下本人。

    海外的种植园、海外的银山、对倭征战、环太商盟、潞王就藩、官厂集中生产,万历维新的所有增量,几乎都来自于陛下,那陛下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这还没算十万京营锐卒、十六万水师的暴力。

    陛下不仅说,陛下还做,皇帝停罢廷议,还再次严正声明了万历五年的许诺,言先生之过者斩。

    申时行熟读史书,听到张居正讲到了战国策,才颇为感慨的说道:“原来如此,学生明白了。”

    “所以,我也没办法,我若是年富力强,万历五年的时候,不用你们请,我自然会出山,可万历五年,已经是十五年前了,你们再来,也只是缘木求鱼、刻舟求剑罢了。”张居正站起身来,送走了三位阁臣。

    不是张居正不肯帮忙,而是他真的没那个精气神了。

    张居正左看看右看看,偷感十足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作为元辅、作为帝师,他向来不,所以才如此偷感十足,让别人看见他看这等杂书,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也算颐养天年的小爱好了,门外的风雨,和他无关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当年进京赶考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