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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我算计了你算计了我的算计 (第1/3页)
有那么一瞬间,赫克特不得不开始严肃地思考起一个问题。
如果,只是如果:他的基因之母和他效忠的人类之主,爆发了冲突。
那他又该站在哪一边呢?
是原体?
还是……帝皇?
“……”
对于任何一名阿斯塔特战士来说,这都是比死亡本身更困难的抉择。
如果非要他们做出选择的话,那么绝大多数的阿斯塔特战士,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名加入下一次自杀式的军事任务,并虔诚地祈祷自己永远不会回来,也永远不必面对这种选择:与不得不动摇的忠诚相比,死亡根本算不上是威胁。
作为帝皇的天使,人类的利刃,阿斯塔特从不惧怕死亡,甚至可以说,他们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死在战场上,死亡也是他们实现自我价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从他们诞生的那一天起,没有任何一名阿斯塔特是安静地死于床榻上的。
战死是阿斯塔特的宿命,一名没有死在战场上的阿斯塔特,会被认为是不幸的。
而倘若被关进了无畏,近乎永恒地剥夺掉光荣战死的权力,那么,即便是最温和的阿斯塔特也会变得怒火滔天:别看帝国和军团内部有多么尊重无畏这些老古董,你让那些成天歌颂这种牺牲精神的连长或者军士们在死前进入无畏,他们照样会对着这种所谓的自我牺牲破口大骂。
除非已经重伤昏迷,否则每一名无畏的安葬仪式,都会伴随着当事人一路不停息的污言秽语和拼死挣扎。
但即便是如此恐惧的事情,与赫克特如今面临的选择相比,也显得微不足道。
只有那些最极端、最执拗、最无知的阿斯塔特战士,才会在基因原体与帝皇间毫不犹豫的取舍他的效忠对象:这些人要么对自己的原体抱有极大的偏见,缅怀当年在帝皇麾下征战的日子,要么根本就没有亲眼见过帝皇的威严,只是将人类之主当做一个远在天边的古老传说。
但不幸的是:赫克特与所有曾参加过大远征的战士一样,他并不属于这两者。
赐予他超凡力量的基因种子,同样携带着对基因原体这位【血脉始祖】那与生俱来的崇拜:这是一种哪怕凭借阿斯塔特超人般的钢铁神经也无法对抗的生理本能,从看到他的基因之母的第一眼开始,赫克特就绝无可能违逆他的原体。
即便摩根现在就让他自杀,赫克特也不会有更多的迟疑:他的头颅什么时候落下取决于他拔出自己的刀刃需要多久。
按照常理来说,宇宙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阿斯塔特对原体的忠诚相比,但唯独帝皇是那个例外,人类之主随时都有能力在任何一位基因原体的手中,分走至少小半个军团和他们的忠诚。
即便是在破晓者这种看似被摩根经营得水泼不进的私人领地里,即便是赫克特这种事实上并非出生于神圣泰拉,甚至没怎么见过帝皇,更不用说并肩作战的新人:但只要想到原体命令他背叛帝皇,赫克特依旧会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种厌恶并非来自于他的生理上,更像是一种难以抹去的精神洁癖:在阿斯塔特手术后必不可少的洗脑和精神灌输,早已将对帝国的忠诚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与原体先天性的影响分庭抗礼。
是的,平日里他和他的战斗兄弟们对帝皇表现的也没那么尊重,在称呼时更是习惯了将原体的名讳放在帝皇之前:哪怕是那些根红苗正的泰拉老兵,也早就已经能够熟练的说出【那些泰拉人】,并自豪的将自己归类为远东边疆的子民。
但无论平时再怎么混不吝,其实都只是破晓者们的有恃无恐,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背地里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也从不怀疑他们与帝皇是站在一边的,因此,有些玩笑话才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哪怕是帝皇也无权限制他们所有的自由。
在以前,赫克特一直是这么想的。
他也很确信自己的这种想法,是破晓者军团中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且不提那些真正的泰拉老兵,和他这种姑且也算是见过帝皇的人:哪怕是军团中那些资历尚浅的新兵,他们对于人类之主也是有着充分的认知与忠诚的。
无论蜘蛛女皇在表面上看起来,对她的基因之父有多么的傲慢无礼,但她在具体的行为上却从未有过失:当其他军团的新兵在大远征结束后,对于人类之主已经完全丧失了概念的时候,破晓者军团则一直保留着对于帝皇的忠诚教育。
无论是学习帝皇的事迹,还是在全息投影仪里真切的感觉到军团当年与帝皇并肩作战时的场面,都让破晓者的新人们保持着最起码的忠诚:如果真的强行让他们在原体和帝皇中选择一个的话,虽然会为了帝皇而逆反原体的人寥寥无几,但为此而产生的思想与道义上的精神冲击,依旧足以对整个第二军团造成困扰了。
就像现在的赫克特一样。
当这位四米多高的巨人徘徊在原体与帝皇彼此对立的边缘地带时,明明在与科摩罗的战争中宛如无声的杀神,但现在的赫克特却又和一个无助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他既不敢说出话,也不敢粗重的呼吸,硕大的脑海里满是茫然与空白。
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面前的这个噩梦到底为什么会发生,也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当她的基因之母当着帝皇的面,态度坚决的喊出了那些叛逆之词的时候,意志坚定的赫克特差点儿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一名破晓者战士的生命,比人类之主的宏图伟业更重要?
是的,这句话听起来的确让人感动。
但是,身为半个当事人,赫克特这名破晓者可感觉不到丝毫的感动。
他只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这句看似慈祥的话语,即便是放在最宽松的帝国法律中,即便是在那些向来无所顾忌的浪子看来,也绝对已经踏破了帝国最基础的那条红线: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不忠于帝皇的叛逆之言,是唯有胆大包天的狂徒才会喊出的叛乱口号。
任何一个原体,无论他是忠诚的多恩还是光芒万丈的荷鲁斯,但凡敢在公开场合中喊出这种话,将自己子嗣的生命放置在帝皇的目标之上:那么即便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也会被银河中的所有人视为理所当然的叛乱分子,希望为他求情的原体和渴望讨伐他的原体会同时出发,以他的疯狂作为开脱或杀戮的理由。
而如果是在帝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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