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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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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六章 宽州 (第3/3页)

瞒不住了。

    他不能让程廷呆到这里。

    程廷驼着背走了一气,到中帐坐下,忽然发现邬瑾形容狼狈——眼睛下面一圈青,嘴边一圈青,满脸病容,衣裳皱皱巴巴,左臂带伤。

    他张着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邬瑾从小兵手中接过衣裳,递给他一套士兵穿的短衫:「没败。」

    程廷肩膀瞬间耷拉下去,长舒一口气:「还好,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帮你。」

    「衣服脱了,」邬瑾取来伤药,「不用,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区别。」

    程廷在春寒中脱的光溜溜,打着哆嗦穿上膝裤,将后背留给邬瑾:「有区别,多一个人,吃饭香。」

    邬瑾看他后背渗出一片血珠子,油皮揭掉一层,不是大事,但也挺疼。

    他将帕子捂在酒坛子口上,倒转过来,浸湿帕子,慢慢擦去血迹。

    程廷疼的一哆嗦,咬牙忍住,后背从火辣辣变成冰凉一片,等金疮药粉撒上去,又是一个哆嗦。

    「我看你胳膊也伤着了,等会儿我也给你换个药。」

    邬瑾放轻手上动作:「好。」

    「你都上战场了,我爹那个武夫肯定也不会闲着,他有没有伤着?」

    「没有,」邬瑾用大块的白色细布,从程廷前胸缠到后背,将布头掖进去,「穿上吧。」

    程廷小心翼翼穿上短衫,伸手一捻袖边:「还挺暖和。」

    他拿起剪子:「我给你换药。」

    邬瑾点头,脱去长衫和里衣,露出左臂,程廷拿着剪子,剪开布头,轻轻一拽,没能拽动——伤口一再裂开,布条已经黏在伤口上。

    他试着加大力气撕扯,一边动作,一边看邬瑾脸色,邬瑾没有喊痛,他自己先出了一层汗,牙齿发酸。

    硬着头皮将布条扯下,他学着邬瑾的样子拿起酒坛,用干净帕子盖住坛口,倒转过来,「哐当」一声,酒撒了个干干净净。

    他「哎」的一声,手忙脚乱放下酒坛子,拿起湿透的帕子就往邬瑾伤口上盖,冰凉酒水顺着帕子滴滴答答往下淌,流的到处都是。

    邬瑾忍不住「嘶」了一声:「你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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