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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而是开了电脑点了qq,没意外,这头同小宝的联络闪得和报警器似的,一点开来就是呼啦啦一片字,看上面的时间显示,每一句话都间隔极短,显见得是在极其激动下打出来的。
梅芯也没细看那些文字,只是点了个:“宝。”便打了过去。
那头很快滴滴作响,发过来大大一个怒容,然后视频要求发送了过来。
梅芯莞尔,点了接受,家里头这电脑可比外头网吧里好很多,这视频流畅得很,镜头里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果然一副气势熏天的模样。
“梅芯,刚才是谁啊,他鸟的敢和小爷这么说话,哪来的疯女人!”
梅芯拉了拉麦克风:“他的表妹,今天早上刚从大马过来的。”
梅宝沉默了下,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丫的她们家就没好鸟,这女的啥意思?不会你还要负责照顾她吧,我告诉你梅芯,你没品也不能这么糟践啊,伺候男人不够还要伺候人家一家子!这女的听着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远着些她。”
梅芯只是静静看着屏幕上的梅宝,大概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梅宝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便有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更高,更壮实,也更漂亮了。
年轻的生命迸发这蓬勃的朝气,是梅芯这个饱经风霜的人所最羡慕的,也是最欣慰的,她的人生可以说一半是失败的,另一半,充满了变数,而这里头只有一点,是她唯一的骄傲。
那就是面前这个弟弟,她一手带大的弟弟,长成了一个大人了。
“在外头一个人还好么?”她问,伸手描临着屏幕,有些贪婪的看着弟弟,她生命里最牵挂的血缘。
说实话,梅芯对这个弟弟宠,是出于本能,也是一种寄托,她的人生晦涩的一点阳光都不见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嫉妒过,或者说小小的嫉恨过这个弟弟,他的到来让自己彻底在家里沦为奴仆,可是弟弟那个小小软软的身体抱在手里时依依嗯嗯的噗嗤,她的心,就变得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一个新生命,在她手里一天天变这样,长得聪明伶俐,漂亮可爱,在他还走的蹒跚跌撞的时候,已经懂得把好吃的糖果藏起来单独给姐姐分享,在还没她屁股高的时候,已经会凶悍的同欺负她的村里孩子打架来保护自己的姐姐。
有了梅宝,村子里再没什么人敢轻易欺负她,家里父母也多半不太会数落她。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俩姐弟,是相依为命长大的。
梅宝在那头叽喳着,被梅芯这么一问,卡壳了下,挠挠脑袋瓜子,出去时还是金黄锃亮的发型,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改回了规矩的黑发,不长,修剪得整整齐齐,倒是让他那张有些冲的精细脸蛋透出几分平和雅致来。
厉怀璧替他安排的学校是英伦的贵族学堂,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里头出来的精英更是遍布全世界,选择这样的学校,同样看得出厉怀璧对他的看重,而几个月不见,这种明显气质的改变,连迟钝如梅芯,也不得不说,厉怀璧对梅宝,是用心的。
“你弟弟我在哪能差了去!”梅宝有些得意的在那头说:“姐,你看我,结实了吧!”他展露了下自己胳膊上的二头肌,很有些洋洋得意,梅芯看得笑了下:“这学校选得是不错。”
梅宝右眉梢微微一挑,那是一种仿佛有些不服气的表情,梅芯看他长大,最了解这祖宗脾气,很显然他和厉怀璧的不对付并没有缓解。
她不太了解家里这俩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不过梅宝这脾气,却是在厉怀璧面前收敛了很多,所以她其实蛮感激那个强势的男人的。
冲着这一点,她对厉怀璧的感官,也多少有了改观。
这个男人对她从来强势多过温和,可是这种强大却让她得益匪浅,梅芯不是一个真没心没肺的人,男人给予他过的一切,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也想着尽力回报。
她没有很自以为的觉得,她和厉怀璧能走多远,像厉怀璧这样的男人,也不是她能肖想的,然而有时候她又会在这个男人强大的温柔面前恍惚,他对自己的好,究竟凭了什么?
她又何以为报?
“姐,姐!”梅宝在那头叫了几声:“你又走神哪爪哇国去了?!”小祖宗不耐的瞪了眼:“看着像发春了,我告诉你哦,你可别身体沦陷了,心也丢了,回头有你哭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梅芯回神来,闻言嗔怪得看了眼:“你又乱说,好好儿读你的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梅宝大叫:“你看你你看你,脸都红了你还否认!你动心了?我就知道我不在,那混蛋肯定会把你骗到手的,嗨哟你说我怎么就没留一手呢,姐,你可千万别爱上他,这男人指不定有多少女人呢,就你那浆糊脑子,回头不给人吞了去?喏喏,刚才那个,什么表妹表姐的,指不定就是骗你的啦,姐姐,你可要顶住,千万别丧权辱国了!”
梅芯心中一动,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道:“你这都学了什么呀,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这么晚了都,你那是凌晨吧,赶紧睡觉去,我回头再和你说,啊!”
说完就要挂,那头梅宝哇哇叫着:“姐,你可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还有,别跟那个女人牵扯啊,不行,过几天放假,我回来一趟,姐,你等我。”
梅芯没接茬,这孩子说一茬是一茬,她也没当回事,嗯了一声挂断了线,却有一瞬间有些怔忪。
梅宝童言无忌,在她面前什么顾忌都没有,可他的话,却像是一记巴掌,拍响了梅芯心头,好像戳破了什么东西一样,她呆滞的望着偌大的房间,那一张巨大的,显得有些空旷的床。
床头的灯,闪着平和的晕黄,柔和中带着一丝幽然,床上整整齐齐铺陈着精美的花纹被子,那花纹一卷又一卷的,就像海潮,又像是漩涡,激流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梅芯突然有些忐忑和惶急,她慌张的抛开手里的鼠标,也顾不得关,猛地推开床罩,一骨碌钻进去,劈头盖脑罩住自己,面前顿时一片黑暗。
她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弟弟没有出生,家中气氛总是低迷的,有时候被父母打骂过,心里头难过,没有地方发泄,只有深夜,是她的朋友,她缩在自己小小的板床上,用被子卷裹起来自己单薄的身体,然后一片的黑暗,寂静,安详,没有喝骂,也不会有板子。
那是她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
这种习惯一直跟着她,后来被周怀杰暴力的那段日子,同样只有夜幕降临,夜深人静处,她才能够得到一会儿的安全和宁静。
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舔舐伤口,规避于角落。
也只有厉怀璧曾经不由分说的在光天化日下,撕扯开她的伤口,任它暴露流脓,结痂。
她其实应该厌恶这种强势的,她习惯了躲藏在黑暗里静静舔舐,自欺自艾,始终觉得这是很私密的,然而有一双手臂令她挣扎无果,鲜血淋漓的伤痛和被暴露出来的愤怒,都已经像一场风暴,带着泥沙倾泻裹挟而去,留下碧蓝的天空,还有一份从未有过的宁静。
这种感觉是奇特的,梅芯觉得陌生,她有时候不太敢去想那后背的意义,只是生活教导给她随波逐流的活着,尽管那个男人从来也不和她明说,那她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梅宝几句话像是点醒了什么,这种明白让她感到惧怕,生活已经给了她太多的磨难,也给了她不愿意去相信有所谓好运存在的可能,所以她宁愿去想那些糟糕的,可能的伤害。
也不愿意去弄明白男人,甚至是自己的心思。
一旦那东西捅破了,梅芯觉得如今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就会倾覆,天翻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在这床上翻来覆去的翻滚,几个月来头一回又难以入眠,自打男人进了这个房间,她已经好久没有单独一个人睡着了,习惯是那么的可怕,只不过头一夜,梅芯突然就开始怀念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它比脑袋底下的枕头坚韧,却也能给人无比的安全感。
她又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如果有一天,她会失去这双手臂给予她的天地,她还能再一次走在天地之下苍茫而孤独的活着么?
她就在这种患得患失里,也不知辗转到了何时,才终于昏沉沉睡过去,却并不知道,在隔着千里外的另一边,也有一个人,共着一轮淡淡的上弦月色,微风拂过,东南亚的雨季带着暖湿的气息,静静坐在屋外藤椅上,脑子里转的,却正是一张并不美丽,总会用一双迷茫中透着冷漠的眼注视他,微凉的小手,握在他干燥厚实的大掌力,平白让他会生出几分怜惜。
“梅芯。”他轻轻念叨了这个名字,犀利的五官在蔚蓝月色下因为呢喃而柔和了几分,深邃漆黑的眼眸有一种平静的广袤的,却又缱绻而层层叠叠的涟漪,看着那一轮月,翘起唇畔,微微笑了一下。
且再等一等,总会有那一汪孤舟停泊的港湾,他是堤岸,她是那远帆的船。
第四十七章卑微倔强
梅芯醒来的时候有一点点怔忪,今日是周末,她不用去上班,然而一周的生物钟总是会在准点把她催醒,比任何闹钟都要准点。
有淡淡一缕光从没有被拉紧的窗户的天鹅绒帘子外透过来,提示外头此刻已经泛白,地处高层,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喧嚣。
梅芯觉得连心,都有一瞬间的空虚,如同这空中楼阁的悬空。
男人不在,弟弟也不在,家务有人做,她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是需要她的。
这种空虚感曾经一度围绕她许久,只是后来被某人强势的打破了,她也没功夫去期期艾艾,很多东西她要学,很多事她要做,厉怀璧经常会带她去出席一些宴会,并不需要她如何应酬,却总是不给她再有功夫细想琢磨的时间。
有时候,人的苦痛,都是没事自己闲出来的。
男人昨日突然的离开,仿佛抽离了什么东西,让梅芯直到夜半阑珊,才突然意识到这种空虚,和徐妙在一起时被她毫不掩饰的话语时不时刺着,回来又被弟弟梅宝几句话戳破心思,空阔的房间给了她反复思索琢磨的自由,可是到底,她也没能琢磨出来一些什么。
然而时光是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闲置不动的,无论你苦痛,快乐,或则说是忧伤,时光依旧会荏苒而过。
夜晚终究还是会过去,太阳照常都会升起。
梅芯在床上仰望着头顶精美的吊顶花纹发了会呆,门口有人轻轻敲了下门:“梅小姐,你醒了么?”
梅芯这才回过神来,忙拗起身:“嗯,我起来了。”
林嫂在外头言语淡然却又依旧恭顺:“对不起打搅了,只是在老宅,老太太老爷同少爷和小姐们都是这个点起来吃饭的,所以我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您下来就可以用了。”
梅芯愣了愣,这才醒过神来林嫂这是在提醒自己该起床了,她对这个被厉怀璧从大马遣过来的老仆人有一种畏惧,诚然林芳不是没有教导过她,无论她面对着谁,无论心中是否畏惧,她所要表现出来的,只需要是一种淡漠。
只是她仅仅学会了皮毛,很多时候内心,依然充满了惶惑,就像这个老妇人,她有一种按着大家族老规矩严格调教出来的恭敬,一丝不苟的做派,这让梅芯总是会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一种蔑然。
梅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让人家对自己客气的,所以林嫂的恭敬,在她看来无非是看在厉怀璧面子上,没有了厉怀璧,恐怕她什么也不是。
她从小都是在这样的情感里长大的,太熟悉这种感觉,要不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像厉怀璧这样的人物,即便是下人,那恐怕也比自己这样升斗小民要见识广阔做派高傲些。
所以林嫂外头一说话,梅芯没来由紧张了下,忙不迭应了一声:“嗯,好的,麻烦您了。”
外头没有再出声,只有脚步离去的声音,梅芯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赖在床上,下来匆匆洗漱了下,开门出去了。
从转角下去,就可以看到宽敞明亮的白色餐厅沐浴着阳光下,玻璃面的餐桌闪着剔透光泽,上头热气腾腾已经摆放好了各种早点,相当丰富。
看着梅芯走过来,林嫂恭恭敬敬道:“梅小姐早。”
梅芯小声应了:“早。”
林嫂仿佛没有瞧见她的局促,只是将餐桌拉开来示意她坐下,替她铺好了餐巾:“我不知道梅小姐的口味,所以按着老宅的规矩,中式西式的早点都做了一份,您看喜欢哪一种?”
梅芯扫了眼桌面上的粥,酱瓜,牛奶,土司,果酱,**蛋,咖啡,以及其他一些有些眼生的水果等,有些咂舌于种类的吩咐,想象一大家子各种口味下大早上该有多么热闹,不由有些无所适从。
倒也不是对这些个吃的,却是对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家仆恭恭敬敬站在身后一副伺候模样,让她有些不习惯,看了眼四周:“徐小姐呢?”
“妙妙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不回来用餐,中午您有什么特别吩咐么?”
“哦,没,没有。”梅芯低下头,捡了面前就近的一碗粥扒拉了口。
这偌大的房间此刻没有别人,安静的有些空寂,身后立着一个老人,梅芯一大早觉得胃有些堵,实在吃不下什么,可又觉得这时候起来走开实在是不妥当的,只能硬着头皮埋头数米粒。
冷不丁旁边林嫂开口:“梅小姐不吃点酱瓜么?那粥是淡的,酱瓜都是新鲜腌制的,很干净的,也很下饭。”
梅芯哎了一声,脸上有些发烧,默默夹了筷子小小的一颗宝塔菜,放嘴里,倒是很清口脆爽的,不由又夹了一筷子,就听林嫂道:“这些都是早年老太爷最爱吃的习惯,虽然出去了很多年,这道手艺,因为老太爷同老太太都喜欢,就一直保留着,几位老爷少爷们都已经不吃了的,不过大少爷说梅小姐可能喜欢,所以特意做了些。”
梅芯惊了下,抬头看了眼林嫂,后者面容寡淡的,瞧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口气却并不生硬,她的表情就像她的人一样,客气而有度,很难从外表看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听她声音不高不低的说:“大少爷早年陪着老太爷用饭,这些也都是吃惯了的,只是后来留洋去了许多年,就都改了,老太太常遗憾说小一辈的少爷小姐们都没一个随老太爷的,忘了本,难得梅小姐居然会喜欢。”
梅芯略有些呆滞的看着林嫂,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实在琢磨不透,林嫂同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她跟这位并不熟悉,甚至是陌生的,这样高门大户来的仆人总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梅芯本着不深交的打算,原本是准备对她敬而远之的。
可是她有点没料想,林嫂今天的态度,似乎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疏离,这让梅芯此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可她一向不太擅长交际,这时候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对,只含含糊糊嗯啊的应了声,手下的筷子却又不由得多夹了几筷子那鲜脆的酱菜。
林嫂看她吃着一碗粥不由见底了,便又说道:“这东西吃着鲜,不过也不好多吃,大少爷总说这些不养胃的,您要不喝点牛奶?热的。”
说着她把一杯热牛奶递近了些,送到她面前来,梅芯头回被人这么伺候着很局促,忙搁了筷子半起身来道谢:“啊,好的,谢谢您。”
林嫂略微顿了一下,默不作声把牛奶送进了梅芯的手里,看着梅芯喝了几口,又退了几步站到了她身后去。
等梅芯终于把一杯牛奶喝完,差不多她就觉得这回是真饱了,虽然平时她倒也没那么小胃口,不过此刻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子再放开肚子吃下去,不得不说,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厉怀璧在,她吃饭就够受拘束的了,如今换了一个,也没好哪里去。
要不说怎么这样人家出来的吃穿用度都规规矩矩呢,身后总那么有个人盯着,你要想放开了,怕是难的。
她放下杯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站起身来推开椅子,看她起身了,林嫂这才上来问:“梅小姐不吃了么?”
梅芯微微吐口气,摇头:“嗯,我吃好了。”
“那我就把东西都收拾了,今早上的报纸已经送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会儿?”看林嫂要上来收拾碗筷,梅芯始终没法子大咧咧甩了手到一旁去看报纸,伸手过来要帮忙:“您吃了没?如果没吃坐下吃了再忙吧,这些我来。”
林嫂忙过来阻拦:“梅小姐别,这是我们下人做的事,您可别搭手。”
梅芯被她那有些严谨的表情弄得无措,手脚一时不知何处安放,林嫂看出她的慌乱,不由道:“梅小姐,收拾东西的事,是我的工作和本分,您用不着这么客气的,何况在厉家,主人吃的东西,也不是我们做下人可以吃的,我也已经吃过了,不过还是谢谢您关心。”
梅芯脸色有些发烧,讷讷不知该说什么,林嫂看她这般紧张,终是松了松脸皮,面上温和了些:“您是主人,我是仆人,这都是在厉家理所应当的规矩,您坐吧。”
梅芯不再说什么,退了几步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头,将身体卷缩在靠背上,有些失神,林嫂边收拾东西边不经意打量会她,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鲜榨橙汁,走到她面前放在前头的茶几上:“梅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厉先生让我来就是服侍您的,您不必那么拘束。”
梅芯眼皮动了动,抬头望着对方,半晌,终于说:“我不是什么小姐,更不是主人,您太客气了。”
林嫂低着身子,有些居高临下的视觉完全能够看清楚梅芯,这个女人的脸普通而近乎平凡,然而一双眼,在古井无波中,也许是因为对着光,泛着清澈而纯净的涟漪。
那里面,仿佛有不仔细看发觉不出的暗潮,无声波澜着,有一种屈辱的倔强,像她这样在厉家看了多少风雨的人,才能发觉得到的,林嫂听到心里轻轻叹了声,这样的女人,也难怪大少爷会如此上心,也许,就是她那种纯粹吧。
完美的人看得多了,这样纯粹的卑微和倔强,却是难得。
给予这样一个女人天长地久的维护,也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
就是不知道,她能否承受得起。
她垂下眼皮,顿下身,顺手将沙发旁的薄毯子给她盖住膝盖,轻声道:“您已经在这个家了,就是主人,所以,梅小姐,您对我用不着敬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