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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承蒙厉先生慷慨,日后有机会,我们再玩一局!”他伸出手去要和厉怀璧握手。
厉怀璧淡淡的道:“好说!”自然,今晚一切都是一场游戏和交易,赌输一千万比直接给钱要光明正大的多,今晚上说穿了只是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暗箱操作交易罢了,也就梅芯在那里心跳一番。
俩个男人握了手,崔司长还要表示一下自己对厉怀璧慷慨大方的诚意的感谢,张张口正要说话,厉怀璧的视野里突然看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小意外。
要说厉怀璧早年曾经经历过很多磨难,面对过生死瞬间不下百次,他这个人天生就有超乎常人的明锐还有后天被逼出来的本能,一个在别人眼里根本不会在意的小事通常在他那里会被放大百倍。
他发现这个房间头顶的一个天花板格子突然移动了一下,只是很微小的一下如同眼花一般的感觉,但是厉怀璧不会以为是眼花而是绝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然后下一秒,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当一个红光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梅芯只觉得自己被厉怀璧突然抱住了往地上扑去。
梅芯那还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后面扑扑两声像是闷炮的响声,什么东西被弹了开去,身边突然就有东西炸裂开来。
直到身体缓慢迟钝的神经组织将扑到在地后的痛觉传达到大脑,她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听到厉怀璧抱紧了她身体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一个骨碌朝着赌桌下滚了过去,耳边还传来他低沉而紧促的话语:“别乱动,有我!”
总算梅芯明白过来这时候这地点发生了不可测知的意外,大概什么人在用武器朝着他们这里发射,那枪是上了消音器的所以只有低沉的噗噗声,但是威力很大头顶的桌子那么厚还陆续被洞穿了几个。
厉怀璧抱着她滚了几下深入了桌底,然后头顶的追击就停止了好半天没了动静,但是厉怀璧没有出去因为他担心这是杀手的欲纵故擒,梅芯被他护在身体下面只看得到刚刚他们站立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迹,那个崔司长摊在一边没有动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另一头还有一个人也倒在血泊里,是那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庄荷。
厉怀璧突然在她耳边道:“这里有六百多的监视探头链接着警局,保安系统很严密对方能混进来一定是高手,不过这里的监视器一直开着所以保全应该已经发现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别怕!”
梅芯其实并没有感到怕,只是有些懵,死亡这种事她并不是没见过但是她只是见到过老弱病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种激烈的血腥死亡方式。
她记起来第一次遇到厉怀璧就是因为一个枪伤,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厉怀璧这个男人的世界是不是总是这么充满了血腥和杀戮。
厉怀璧并没有意识到梅芯的脑子里想什么,他大脑也在飞快的计算今晚这个暗杀到底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崔司长的。
因为今晚的交易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彼此双方都有敌人和对手,都有嫌疑,如果是针对他的,那么他出去就会有麻烦但是待着也不是法子,而如果是针对崔司长的那么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能够更快的逃离杀手必须该离开了,否者就会被闻讯而来的警察抓到。
他思虑再三决定出去试试,因为躲在这里等候不是他的性格而且也并不安全,他示意梅芯学着他的样子匍匐前进到赌桌缘,然后伸腿将就倒在面前的崔司长的尸体勾过来顶在自己身边做人肉盾牌,很显然这个人已经死了尽管这么做残忍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
梅芯被迫学着厉怀璧的样子匍匐着往外爬,只看到拖动的尸体下抹开来的鲜红血液,刺眼的红,她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惧怕血,但是有什么东西令她不快,但她一时还没明白这种不快来自何处。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不敢也没时间多交谈只是尽量做着保命的事情,梅芯自然也没工夫多说什么。
两个人爬近了一个巨大的沙发座,迅速靠上去,厉怀璧觉得对方再没有开枪应该是已经走了,但是他还是谨慎的要求梅芯趴在沙发后面,自己则猫着腰迅速向门口跑去。
这时候意外的,再一次噗一声响起来,就在厉怀璧脚边几寸远,砸了个小洞,幸好他反应灵敏一下子扑倒顺势一滚接近了门口,门只是虚掩着刚才出去的工作人员没有关紧,大概是图省事一会还要回来送钱的。
这给了他很大的便利一下子就冲出了门口然后躲到门口朝梅芯喊了一声:“你别动,我让你过来再过来!”
然后他才站起了身,一拳头咂响门口的警铃,一阵巨大尖锐的警报声就这么突兀的响了起来。
警铃一响,厉怀璧肯定那个杀手必须离开,他们安全了,这才回身朝着门内不远处趴着的梅芯喊了声:“好了,你出来吧,身子低一些小心点!”
谨慎总是好的,怕对方是亡命徒没有放弃目标物。
梅芯听话的弓着身颇有些滑稽的样子贼兮兮往门口爬,门口的厉怀璧也朝着她伸出了手:“过来!”
他那么的自然,等待女人伸手去握住,和往常一样的握住。
梅芯也没有反抗确实伸出手去正要和那一只大手握上,突然门外传出来一阵激烈的枪击声,然后就是一阵阵更加刺耳的警铃大作起来,伴随着一声声尖叫,几个门厅口大门突然打开,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朝门厅走廊涌出来,此时,头顶火警突然也开始大作,喷洒头毫无预警的开始骤然喷射出大量的水汽。
外头接二连三的混乱让梅芯一愣,厉怀璧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冲着发愣的梅芯喊了声:“快过来!”
梅芯身子一震,突然看了一眼厉怀璧。
第三十一章狮王发怒
要说厉怀璧这人警惕性就像是头野兽,那一眼对上突然就觉得女人眼神不对了,但是哪里不对又一时没看出来,他心一凛眼神就一下子锐利起来声音有点硬:“你怎么了,过来啊!”
他把手又伸了伸,本来想直接靠近去拉,但是心念一动突然就想着一直他在主动他需要看一次女人的主动,他不信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所以他甚至后退了一小步却固执的盯住女人的眼带了点狠厉声说:“过来!”
他在给女人一个臣服的机会,熟悉他的人大概已经看得出他在发怒的边缘,梅芯也是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要妥协,但是就在同一秒,梅芯突然就做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动作,她站直了身体一伸手拉过门把手咣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隔绝了她和他。
这个意外的动作实在太突然,连身经百战的厉怀璧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住了,从逻辑上来说这个动作很奇怪,不过到底他是不一样的人下一秒反应过来这下子怒火就升上来了,一拳头砸向厚实的大门砰一声巨响伴随着他森冷的喊:“梅芯,把门打开!”
不要说他意外,梅芯自己都意外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其实比她脑子还快,直到关了门的刹那她都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到厉怀璧擂门的巨响把她吓了一跳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脑子更乱了,四肢厥冷,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觉得自己这要是开门估计会死的很难看,她太怕那个男人了,他一定会杀了她。
她突然就明白,今晚没死在杀手手里也差不多要死在男人手中,可是她心里头又因为突然的反抗意识到她一直埋在心里的渴望,她需要自由,她不要被这个男人控制,她憎恨她的人生总是操纵在别人的手里,她更恨这个男人把她唯一的亲人送走了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明白了自己突然这么做的原因她就豁出去了,噶哒一声把门反锁,然后四下看了看,这个大房间装饰精致华丽,不过现在是一片狼藉,还有两具尸体,血腥味很浓。
其实这个贵宾房并不是只有一个出口的,另外一头还有个小门,是工作人员出入的口子用来传递工具和送酒水的,这个门通向另一个小房间然后又通向走道大厅的另一头,等梅芯从那一头出去厉怀璧还在这边的门口站着呢。
走道上全都是人,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男女被一头喷洒下来的水淋了个狼狈不堪,又因为那枪声让这些阔佬小姐们以为遇到了恐怖分子争先恐后要逃出去,人挤人的再无一点斯文,这倒便利了梅芯,恐怕制造事端的有心人也是需要这样的情况好利于混迹出去。
而这时候一群保安和驻扎在赌场的警察们已经赶过来了正在维持秩序让这些人安全通过,女人们比较顺利因为穿得凉快没有什么武器可以藏匿的样子,男人则慢了一步被要求一个个通过检测口才可以出去外面大堂自然有人负责安抚这些阔佬。
梅芯看到康展正带着一群人也朝这边赶过来,赶紧低了头混在人群里和对方擦肩而过。
康展没有注意到她,他现在关心的是他的老板,听到第一声警报他就怕有事往老板所在的贵宾厅赶过来,老板平时不喜欢一大群保镖跟着,可是他其实有很多对头和敌人,从小跟着老板长大他最了解这些,无奈老板比较固执,不过身手确实也很好,一般自保是没问题的,他只好在外围保持警惕。
等他赶到附近他已经接到了通知确实是老板所在的房间出了问题,这下子他急了,无论是老板,还是那个女人,谁出事都会是个大事。
等他老远看到老板站在那里的背影好歹舒了口气,没事就好,不过那么大的水汽老板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淋着一动不动的,这要是着凉了他可不好交代。
走近了老板身后他试图喊了声:“老板?!”
脱下自己也差不多湿透了的外套给他罩在头顶,他又想喊,这时候看到木雕一样的男人终于动了动,扭过身来看向他。
这不看倒好,一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吓到了。
厉怀璧一双平时黑亮深沉的眼这时候红的可怕,火一样的红,那张万人瞩目的脸苍白凌厉,透着一种森冷冷的煞气。
要说康展算得上是被厉怀璧养大的,他的父亲是厉家元老当年为了救厉老爷在一次事故中死去,厉家对他们孤儿寡母很是照顾,而厉怀璧更是直接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亲自照顾和教育。
厉怀璧这个人看人是很毒也很准的,康展的父亲是个老实严谨的人没什么大作为,但是厉怀璧从小看出康展有天赋,也不遗余力的予以倾囊相授,他虽然只比康展大八岁,不过因为他这个人很小就显示出天才的领导能力和经商的天赋,气度使然,康展总觉得这个大哥般的老板比较像父亲。
所以他也是少数比较亲近和了解厉怀璧的人,他记得厉怀璧平时给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骨子里其实很有点暴戾的因子,不过他这个人自制力很强大很少表露出这一面,只有一次,他一辈子不会忘记,厉怀璧发怒的样子。
那一晚也是有这么一双眼,血红的火焰一样的眼,充满了愤怒和血腥。
这要从厉怀璧父亲那一年猝死说起,厉老爷死的时候厉怀璧只有十八岁,虽然能力不错但是也还只是个声色犬马放浪不羁的少年天才,作为嫡子匆忙接过了家族庞大的生意自然也有太多人等着看笑话也等着觊觎着厉氏肥肉。
那时候亏了厉怀璧刚嫁出去的大姐赶回里帮忙,和她的老公一起,凭着他们的人脉为他张开了一个保护伞,结果有天,姐夫和五岁的小侄女同厉怀璧姐弟出门,姐夫和小侄女在车子里等姐弟两个和别人谈话,车子突然发生了爆炸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炸死在了车里。
大姐当时就晕了,后来醒来后匆忙趁着厉怀璧不设防将他迷晕了送出了家门,自己做了一个汤羹下了巨毒去找罪魁,她是知道谁下的毒手,也知道这个炸弹是冲着厉怀璧去的不过弟弟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抗衡那个对手她也没有,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在乎活命,但是她要给弟弟留下一个还击的机会。
等到厉怀璧第二天醒来赶回来,只来得及给姐姐收尸,而他们俩的母亲在接连两天失去亲人后,再承受不了自杀追随丈夫而去,几天之内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终于让他发狂,显示出了他雷霆君威的一面,那一晚,康展记得厉怀璧守了灵堂一夜等他看到他时就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红着眼展开了他一系列的报复。
他用非常手段和黑道老大交易,将罪魁拥有的根基连根拔除,用非正式的手段以牙还牙,铲除了厉家的毒瘤,康展最记得的事是那一晚,厉家叔伯兄弟里的一个族叔六十高龄在他面前为了保住同样参与了企图杀死厉怀璧执掌厉家家产的小儿子的命当着一干人面砍了自己一个胳膊血淋淋染红了地面,并且宣布了厉家唯一的执掌者只有厉怀璧从而承认了他的地位。
从此没人敢再和厉怀璧作对,至少明着没人敢堂而皇之的作对了,厉怀璧趁机雷厉风行的改革了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厉氏,拆分重组,控股兼并,一系列的手段将厉氏重新推向了新的高度也巩固了他厉氏大家长的地位。
尽管这之后厉怀璧及时抽身出了黑道,从此收敛了他的张狂,这么些年来也多少变得沉稳许多到底不再是少年了,三十六岁的年龄他确实很少再让人觉得骨子里那个疯狂一面。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发火,康展太了解自己的老板,他只是掩藏起来自己的那一点,因为手底下那么多人是需要他来照顾的,但是暴戾和血腥是本性不可能埋没。
今晚上他有幸又看到了这一面,他突然很恐惧,这是谁惹了他的老板了?
面对康展的不安,厉怀璧却表现出一种异样的冷漠,他指指面前的门只说了一句:“把门打开!”
康展一愣不过很快明白了,虽然很奇怪,不过他比较聪明的选择执行而不是多问,这时候他的狮子王老板怒火就在一个薄膜下压着,最好不要轻易触及。
很快保安就拿来了钥匙打开了门,里面的惨状让康展有些发呆,想不透这是谁造成的,而他更关心的是,那个女人呢?
他现在清楚了一点,老板的异常来源于这个女人,从她出现起带给老板就是一个异数,而她后来让老板表现出来的异常已经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了。
厉怀璧表现的安静过了头,他只是看向地上梅芯脱下来的高跟水晶鞋,她是因为这个不方便跑动而脱下来的,所以此刻,她是赤着脚跑的。
“我要看监控!”厉怀璧在沉默许久后,突然说了一句话。
第三十二章陷落人质
等到康展陪着厉怀璧看过了几分钟前发生在贵宾房间里的场景后,康展多少明白了老大如此反常的原因,但是同时再一次诧异于厉怀璧对这个女人反常的执着。
他其实还有点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且不论她这么冒冒失失跑了有多么的愚蠢,光凭这份胆敢反抗厉怀璧的勇气,还真是挺能耐的。
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个长相普通性格懦弱的女人有什么红颜祸水的力量可以让赫赫大名的厉先生反常那么多次。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他的老板对这个女人采取了以往完全不同的态度,甚至不惜使用卑鄙的手段。
照他对老板的了解,除去年少风流时的荒唐,这些年老板对女人的要求是很好也很精致的,而且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女人于他,趋之若鹜,可是真被他允许做女伴的,凤毛麟角随便一个大概都可以算是女人里的绝品。
这个女人倒也是个绝品,绝在迟钝和木讷到了极点,实在离厉怀璧的世界远了点,康展以为老板至多是一时好玩,没想到今天他见识到了老板为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露出那个已经被埋藏了多年的暴戾因子。
再偷偷瞅了下一直没有说话像个瘟神一样站在监控室里看屏幕的老板,试图明白老板想如何做?并且祈祷女人聪明些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厉怀璧骤然转过脸,阴鸷的看着康展,语气倒没有什么变化:“今晚务必要找到她,让我们的人全力配合这里的警方,还有,想法子和这里的大哥接触一下!”
康展愣了下,颇有些震惊,异常多了是不是以后都这么不按牌理出牌?厉氏多年前为了家族利益不得已曾经走过黑道,为了洗脱费了不知多少的劲,如今老板却要为了个女人破例再去接触黑道的人,这么做无异于沾染腥气,再要甩脱谈何容易?
面对康展的疑惑厉怀璧只是瞥了眼监视器,定格在那一片走廊里慌张凌乱的人群图像上:“她会趁乱走,今晚那个杀手也会,这本来就是他制造的混乱,一旦离开大堂,她会变得非常醒目等于一只待宰羔羊!”
一句话,康展已经明白了,这个楼层下去的都是贵客他们会在离开后朝下榻的宾馆走,而只有一心要跑出去的杀手和梅芯会单身离开,而这位一身礼服本来就醒目,光着脚能走哪里去?何况这夜晚的澳门赌场门口聚集的全都是四海八方杂碎,一个单身女人这么样子出去,估计不被杀手盯上也会被别人盯上。
你说这不是添乱嘛,什么时候逃不好偏挑这里,这时刻!
而老板明显还在担心女人,在这样气愤和发怒的情况下,这又是一个异常。
噶哒一声,康展还在胡思乱想,就看到厉怀璧脸色黑沉阴霾遍布,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双高级水晶鞋已经硬生生被他捏断了,就听到他冷森森的说:“必须找到她,我要活的!”
这阴冷的声音愣是把闻讯赶来的赌场经理和警察督司给吓了一大跳。
且不说厉先生这里的混乱,梅芯这儿诚如男人所料,还真是碰上大麻烦了。
她那么脑一热跑出了厉先生的掌控,一路跟着人流下了大堂,陆陆续续身边的人开始往下榻的酒店房间走,唯有她一身湿漉漉的光着脚从大堂一路往外走。
看到她的异样有人过来试图拦住她,但是惊慌失措的她摇着头愣是推开拦截的人往外跑,她一身豪服不像是打劫的也没有真敢对她动粗,还以为是输光了发疯呢。
结果她就这么冲出了门口来到了大街上。
没曾想,外面也正在下雨,雨不太大,但是本来就已经湿漉漉的梅芯彻底湿透了。
晚礼服是缀满了小亮片从里到外共有三层高级真丝锦缎做成的,这一湿,中间那层最厚的立刻垂下去变得沉甸甸的,为了避免露光了梅芯尴尬的拉着裙摆,这时候脚底下突然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脚下被什么玻璃扎到了渗出血来。
一下子她感到了迷茫,那个突然的冲动彻底被雨水浇凉,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愚蠢,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连语言都不通,一文钱也没有她想跑道哪里去?
她这副狼狈样子被街头晃荡的几个人看到了兜过来试图拉扯她,口中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梅芯只觉得一阵恶心和恐惧,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她可不想被抓走。
奋力挣脱开来她慌不择路往一个方向跑,直到跑到一个静僻的角落才停下来喘气,浑身透湿发鬓凌乱,脚底下痛死了,她这时候意识到那个男人曾经给予她多大的保护那双有力的臂膀曾经多么的温暖。
浑身冷的要命,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雨水,她自问,是不是该回头?
可是她又犹豫了,她记得她被那个男人逼迫的走投无路,被他强行带入一个世界里,被禁锢所有的自由强迫改变生活方式,她一辈子都在被人牵着走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她现在是痛是狼狈,可是多年来的苦难让她对痛麻木的很,她必须承认至少现在她是自由的,如果回了头,那个男人可怕的眼神和力量让她觉得回去怕是活不成了。
她就这么彷徨踯躅,然而突然从身后无声无息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反钳住她的手臂突然控制了她的身体。
她无法发声也无法动弹,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冷酷无比的说:“别出声,如果你喊一个字,我就毙了你懂么?”
背后什么东西冷硬的抵着她,好半天她才意识到危险不由的点了点头。
对方这才慢慢放开她的嘴,改成夹住她的腰身和手臂,另一只手持着一把枪藏在一件挂在手臂上的衣服下,转到她身旁冷冷吩咐:“跟我走!”
对方根本不顾梅芯脚底有伤无法行走,力气奇大的拉扯着她,总算梅芯这个人对痛比较迟钝,对暴力更是能够忍耐,只是头脑却不笨,知道这个时候她反抗是没有用的,乖乖的被对方半架半拖走到了一部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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